“到了這裏應該就差不多甩開對方了,雖然實力上並不能稱之為出色,但是如果單從韌性這一點上來說還是值得稱道的,畢竟就算是追擊能夠堅持這麼長的時間沒有被我們甩掉依然可以在全國都為之自傲了,可惜不能與對方的指揮者好好交手一番。”
看似很隨意的甩了甩手的長棍,臉上用著很平靜的表情卻訴說著很熱血二台詞的梁天讓身邊原本有些壓抑的眾人集體忘記了之前的失敗轉而齊齊留下了一團團黑線和一滴滴冷汗。
“翔空啊,對方的部隊好歹也是曾經在西涼與羌人交手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精銳吧,就算和我們的部隊比起來也不會處在太下風的地位,更別說他們還有地利和人和的優勢……”
雖說這樣的話聽上去有些長他人誌氣的味道,但張誨卻並沒有因此而放棄對梁天的“治療”。
“不不不,小逵倒是覺得翔空兄對袁家似乎有什麼心結的樣子。之前的戰鬥雖然子龍將軍讓我們不要戀戰,但是就算如此翔空兄也依然是最後一批撤走的,而且戰鬥時表現得也最凶猛,讓人有種‘啊,憑此人就足可以擊敗對手’的感覺呢。”
雖說賈逵說話的時候順便賣了一下萌,但是顯然對於梁天沒有什麼作用,僅僅隻是換回了對方一記相當標準的手刀,唯一值得慶幸的或許隻有手刀的力度更傾向於撫摸級。
“我的確與那袁氏有些私人恩怨,不過根據可靠消息,我的目標應該是袁術而非袁紹……”
對於自己的事情,梁天似乎並不願意多提,同時也不希望這件事情在自己的同伴的腦海留下太多的印象,畢竟現在大家的敵人就是袁紹,如果讓大家產生了“梁天與袁紹之間有一些解不開的血海深仇”之類的想法並進而認為自己的思考會因此受到影響對他在這支隊伍的地位可是會造成不好的影響,而這樣的結果不論怎麼看對他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沒有想到甄家竟然還真的能下的去手,他們家的大小姐、五小姐還有三少爺可都在我們手裏啊,難道他們不怕這樣做會造成什麼難以挽回的後果麼?”
好吧。姑且不論這句話當所隱藏的什麼奇奇怪怪的感覺,小賈逵發現自己剛說完這句話整個圈子裏所有的人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向了他,包括旁邊一直在打醬油的沮授在內。
“我……我難道說錯了什麼事情麼?”
賈逵小盆友立刻有向鵪鶉進化的趨勢,畢竟周圍的眼光實在是太過“火辣”了一些。
“難道梁道不清楚那些世家的行事風格麼?”梁天的語氣有些好奇同時也有些蘊含了些許不可思議的味道,仿佛就像是在說“你連這種常識性的問題都不知道”那樣。
“倒也從父輩那裏聽說過一些,隻是總覺得耳聽為虛,如今親身感受到卻也依然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或許是因為我的家族終究已經沒落又或者是我們的家族不曾足夠龐大過。”
帶著些許恍然大悟,又帶著些許唏噓自嘲的味道。賈逵搖頭苦笑了一下。
“畢竟這就是亂世,如果不能盡快調整好以適應這樣的時代的話,最終就隻能被時代的滾滾車輪徹底碾成碎末……當然,這是我從主公那裏聽來的東西……雖說這樣的形容稍稍有些奇怪,但是仔細想想卻也頗為貼切,反而很快便認同了這個道理。”
不知道什麼時候,張頜也參與到了大家的討論之,隻不過聽到他的話,不少人的心都閃過了幾絲異樣的情緒。隻不過大家又都很快掩飾了過去,畢竟都不是笨蛋嘛。
“那麼這就是說今後甄家或許會一分為二變成晉陽甄家和毋極甄家兩支嘍?”
“會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或許隻有天知道,畢竟如果主公能夠一統北方什麼的,兩家或許也就不需要再糾結是不是分家的問題了。而如果長時間的分離,兩代人之後自然也就會形同陌路,就好像現在表現的仿佛陌路人一般的汝南袁氏和陳郡袁氏一樣。”
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比如他們當的某些人曾在西涼見到過的鄧氏家族雖然血統上與東漢開國的雲台功臣之首鄧禹沒有任何瓜葛。但是卻也算得上是鄧氏的餘脈,在某些特殊的時候這樣的餘脈既能夠保護鄧氏的血脈,又或者也可以用來保守某些特定的秘密。
當然,不論怎麼樣周密的安排事實上實施起來都有一定的風險,隻不過這樣的安排卻會讓風險降到最低的程度——除非真的倒黴到了遭天譴的程度,否則總會有死灰複燃的一天。
隻是讓在場的諸人有些無奈的是。剛剛進入冀州沒多久,他們原本計劃頗為重要的一條情報來源不但消失甚至還有反過來威脅到他們安全的危險,這多少有點“開門黑”的味道。
“公與大人,現在我們的行動無論是計劃還是目的都已經暴露,您覺得我們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麼?又或者是您對這樣的情況已經有所考慮,現在已經想好了相應的對策?”
而在距離討論的人群有些距離的角落裏,趙雲正客氣地向沮授詢問著什麼。語氣非常恭敬。
畢竟不論是來自於李書實“盡量籠絡沮授這樣難得的人才”的命令,還是這段時日相互之間的交往當沮授所表現出的風度,無不潛移默化地影響著趙雲對沮授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