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韓馥的人麼?”
到底是經曆更加豐富,雖然一開始的確受到了很大的衝擊,但是審配很快便反映了過來。
雖然覺得稍稍有些不太可能,但是審配依然還是說出了自己心認為最有可能的猜想,畢竟現在整個魏郡都風聲鶴唳,就算是有真正的強盜也不敢在這種時候找不自在,反而是韓馥,雖說從開戰到現在審配並沒有旗幟鮮明的站出來反對韓馥,但是卻也同樣沒有像耿武、閔純、李曆那般將全家族的力量都壓在韓馥的身上,就算說他是牆頭草似乎也不為過。
於是在袁紹大軍壓境之下,喪心病狂的韓馥為了肅清內部可能存在的“不穩定因素”所以大開殺戒也並非完全不可能。而利用所謂的“強盜”、“綁匪”之流顯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減少對韓馥聲望的影響,哪怕這樣的手段並不算太精妙,但是有的時候你偏偏戳不破那層薄紙。
“桀桀,我們是誰的人你就不用管了,你隻要知道你這個人很值錢,如果你乖乖地配合我們我們也是絕對不會對你怎麼樣的,畢竟你要是有了三長兩短對我們的‘收獲’也有影響不是。”
隻不過來者的口風似乎有些緊,並不願意透露更多的信息,不過哪怕是這樣審配依然從聽出了一絲不太一樣的味道。
“你說我很值錢,也就是說我這個人或者我的這顆腦袋已經有了買主?”
“桀桀,不愧是冀州名士審正南,腦袋的確很好使,所以你還是乖乖配合我們比較好。”
“有意思,我現在可是對那個對我有興趣的‘買主’非常感興趣啊。”
“那麼請把。順便也讓你的那些家人配合一點,否則……你懂的。”
“哼!”
隻是麵對那些實力強悍的士兵(雖然他們自稱自己是綁匪,但是審配更相信自己的判斷),在自己的宅子已經被攻破家人遭到控製的局麵下,雖說審配心懷揣著巨大的怨氣,但是卻也隻能選擇配合對方。畢竟橋玄的傻事已經足夠讓人驚醒。更別說審配還對那個神秘的“幕後黑手”或者想要“購買”自己的人頗感興趣。
至於逃跑的問題?
隻要那個“買主”讓自己活得自由,天大地大以他審配的名聲真的要走還有人能攔得住?
當然,這大概隻是審配自己給自己找的心理安慰吧,畢竟拖家帶口的逃跑……真不容易啊。
審配在鄴城的府邸遭遇匪盜這樣的事情如果是在和平時期那陣可以算的上是一件大事,畢竟這可是事關官府的聲望和世家滿意度,一個處理不好就是烏紗不保。可是放在現在的環境,除了引起陰安的審家直接宣布改旗易幟前往袁紹大營哭訴半天這樣一點點漣漪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畢竟距離鄴城不遠的袁紹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所有目光。
是的,所有的人。不僅僅是來自冀州的大大小小的勢力,也包括周邊的那些勢力。
“沒想到,果然如同襄賁侯說得那樣,袁本初也已經無法壓抑自己的野心了麼?”
站在高大的城牆上,放眼望著遠處渺小如同螻蟻般穿梭在田間地頭的民夫,忽然一陣依然飽含濕熱氣息的風吹過,將城頭樹立的“漢”字大旗吹得獵獵作響,順著旌旗所發出的聲音望去,看到那旌旗上鬥大的“漢”字。高大威武卻鬢角隱現點點白霜的男人忍不住歎了口氣。
“大哥,不就是打仗麼,有什麼好考慮的,反正冀州的那些百姓以後會明白大哥是怎樣的人,會讓他們過上怎樣的生活。別的不說,就說那安熹的百姓現在還經常給咱們送東西想念咱們呢。而且我覺得如果是由大哥來當那個勞什子的冀州牧一定會讓百姓過得更好。”
“大哥,雖然三弟說得有些直白。但是這次二弟我是支持三弟的。大哥這麼有本事的人本來就應該管理更多的百姓然他們過上好日子,現如今又有襄賁侯的書信,大哥你還猶豫什麼。”
“讓更多百姓過上好日子麼?原來那個時候你就已經預見到了今天這樣的局麵啊……”
“大哥你在說什麼啊,俺老張怎麼聽不明白呢?”
“沒什麼,二弟三弟,整頓兵馬。我們準備出兵吧!”
“謹遵大哥號令!(好嘞~)”
“是的,我有這樣的能力,我也有這樣的決心。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考慮更進一步呢?這並非是那種禍害天下的舉動,反而是讓為了恢複天下秩序,讓天下百姓安康的大義啊!”
望著自己的兩位手足兄弟,不知不覺之。天底下又多了一位參與逐鹿的“群雄”來。
夜,濃雲密布,月黑風高。
平陽城的城頭上,三五個士兵聚在一起圍坐在火堆旁,雖說現在正值夏末時節,白天依然悶熱潮濕,但是到了夜半時分,氣溫卻與白日有了較大的差別,如果不在火堆旁取取暖,去去濕氣,到了第二天說不定就會染上什麼疾病,這可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再說不論是值夜時派發的食物還是偷偷弄來的濁酒,溫一溫烤一烤總是會獲得更好的味道。
一杯熱乎乎的濁酒下肚,雖說這濁酒蘊含的酒精對這些燕趙男兒著實產生不了多少影響,可是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接著因為酒精的緣故略有些興奮的神經,老兵們在那些或懵懂或機靈的新兵蛋子或崇拜或好奇的目光下打開了話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