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說來,在帝辛身邊的生活還是蠻充實的。
雖然工作量的確不少,但和李書實預料之中的那堆積如山的東西相比,卻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恐怖,就算將帝辛一天所需要處理的所有工作都放在一起,其實也並不比現如今的並州州牧府,即將會改為征北將軍領並朔雍涼司五州的幕府每天的工作量大多少。
不,若是將所有門類的工作都彙聚到一起,李書實的幕府每天要處理的事物絕對超過帝辛。
很有趣麼?很不可思議麼?
其實細細想一想其實李書實覺得這還真不算誇張。
這個時代依然還處於類似於歐洲的那種封建分封製盛行的年代,小領主一層一層向上級領主效忠,當然也僅僅限於效忠,除此之外領地內的事物上級領主基本很難插手。大概除了一些祭祀禮儀方麵和戰爭方麵的事物之外,那些封建領主完全就是一個個小國家。
也正因為如此,帝辛所能管理的區域事實上並不算多,也不過是中原大地也就是現在的三門峽以東到現在的山東省西部地區,位於黃河沿岸的衝積平原和丘陵地帶。
雖然這裏麵也有不少分封,但大體來說要麼是皇親貴胄,要麼就是開創商王朝的核心勳貴後裔,也是支撐商王朝的核心階層,大體上還是能夠遵守商王朝所頒布的律法,或者說現如今所施行的律法本就是在他們的博弈之下頒布的,就算出了問題他們也有權利修改。
至於剩下的那些名義上屬於商王朝的勢力範圍。則由數百個大大小小的氏族部落組成,而為了統治方便,按照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進行了劃分,選取了四個方向上最有實力又或者是王最信任的氏族統帥,而四位諸侯,手上的權力可以說僅次於商王,甚至在自己所能管控的範圍內,其影響力甚至遠遠超過商王,畢竟那句俗話說得好,“縣官不如現管”嘛。
所以說。哪怕商王朝的管理機構相對簡單。但需要處理的事務也的確沒有一千多年後那麼多,那麼瑣碎,事實上比起行政事務,李書實經手的各諸侯之間的那些或雞毛蒜皮或意義重大的糾紛事物反而更多一些。另外各種祭祀相關的事務也很多。多的讓李書實發狂。
因為這個時代祭祀的重要性可遠遠超過一千多年後。畢竟一千多年後就算李書實在春祭大典上插科打諢耍怪賣萌,下麵的百姓也不會有多大的抗拒,甚至還會看得津津有味。也隻有不多的幾隻官學裏的老學究會跳出來抗議一番。可是在當年收成數據的事實和李書實散步的諸如“聖獸無節操論”(基本無霧),“聖獸更愛看戲論”(絕對無霧)下,也紛紛偃旗息鼓。
可是李書實要是敢在這個時代這麼幹,大概還沒演到三分之一就能有人領著百姓造反。
而這樣不同的風俗和習慣也讓李書實適應了好一段時間。不過總算是因為他被稱作“邊鄙野人”,不懂中原文化,再者因為與這個時代幾乎沒有牽絆可以做到公平公正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有些過於鐵麵無私,所以就算出了不少效果,帝辛也沒有給予過多的苛責。
嗯,的確是沒有受到什麼太多的苛責,反正他這段時間接觸的那個帝辛,與各路稗官野史中的那位末代帝王幾乎找不出多少相似之處,大概唯一共同的地方隻有那朝綱獨斷的霸氣。
可就算如此,對於太師聞仲和比他年輕不少的黃飛虎在某些事情上的勸誡也還能夠聽從。
不過李書實能夠見到的也隻有這兩位了,其他諸如傳說中的比幹、箕子、微子啟卻是完全不曾見到。但有兩位算不得良臣的名臣卻是經常在眼前晃蕩——費仲和惡來。
這兩位在各種稗官野史中都不是什麼好角色,除了都很貪婪之外還都很喜歡進讒言。
不過共事過一段時間之後,李書實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兩位傳說中的佞臣都不是簡單的角色。
費仲在處理內政外交上都有著極為出色的能力,他在財貨流通領域和把握人心方麵更是堪稱這個時代的翹楚,如果不是程昱被李書實這個來自數千年後的家夥稍稍加強了一下,再加上經過了多年的曆練,或許在前一個方麵李書實都找不到可以與之匹敵的人。
至於說到把握人心方麵,李書實反而不覺得對方的能力能高於賈詡、郭嘉,甚至是法正。
隻不過賈詡唯一的野心就是舒舒服服安安全全過一輩子,所以他對權力的渴望比另外三個人要小很多,隻要夠用就行。不過因為大概是李書實給他的安全感挺高,另外李書實覺得這家夥似乎感覺如果自己偷懶甚至退縮的話不安全感極高,所以才到了今天的地位和成就。
而剩下三位實際上權力欲是相似的,隻不過目標不太一樣罷了。
郭嘉是打算找一個能夠實現自己抱負的主家,這既包括了個人方麵,也包括了對國家未來的一些想法。法正對國家未來關心的不多,他更多地還是比較關心個人未來,當然如果主家合他胃口,他也是不介意稍稍降低一點個人需求,至於這一點點是多少,李書實還把握不準。
至於費仲,兩個人的交往可以說是淺嚐輒止,所以李書實不好在這方麵多下評價,但從那些稗官野史中可以想見,這位大概是純粹的利己主義者,權力是他達成利己目標的途徑而已。
至於惡來,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力士,這讓李書實很有些遺憾為什麼這一次沒有將典韋給叫進來,否則倒真的可以讓古之惡來與真正的惡來來上一場關公與秦瓊間的世紀之戰。
除此之外李書實與這位帝辛的親信侍衛長之間沒有太多交集。屬於那種井水不犯河水的存在,而且因為李書實的背後站著黃飛虎這位商王朝的貴胄,惡來也不會主動來招惹他。
“主公,總覺得你剛才一直在想什麼對我們很失禮的問題。”
滿臉黑線的魏延一臉疲憊的出現在李書實的身後,跟著他的還有同樣一臉困倦的夏侯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