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黎明的晨曦(1 / 3)

城外的夜,很黑,也很靜。;.

在距離平城縣城不到五百米的地方,一支軍隊靜靜矗立在那裏,沒有點燃任何的照明工具,就那樣靜靜等待著,而且看起來也還準備繼續等待著。

他們視線可及的地方矗立著一座雖然算不上高大卻實實在在阻擋在他們麵前的城池,城頭上並沒有什麼燈火閃爍,但對漆黑的夜而言,這樣的光亮卻也足以讓其成為整個黑夜中的焦點。

這些都是鮮卑人的部隊,是那一群令李書實布置下的防禦體係如同紙糊一般,讓北地的邊民們為之色變見之喪膽的來自北方草原的鮮卑部隊。

雖然這些北方的居民就算在李書實治下這幾年也不能說北方已經完全平靜,早前更是經常遭遇到來自北方南下劫掠的侵擾,但卻沒有一次會帶給這些也算是久經考驗的邊民們如此巨大的恐懼——事實上任何人在看到一群完全不怕死一直往前衝的“瘋子”都會有這樣的感覺。

在武器上沒有根本性的差距之前,這樣一往無前真正做到了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軍隊的確看起來是無敵的,因為就算是一群混混也是知道在他們的字典裏,最厲害的那種叫做“不要命的”。

不過,這些在之前的戰鬥中展示出了近乎於瘋狂的戰鬥方式的鮮卑軍隊卻停在了城外,並沒有選擇在第一時間便投入到進攻當中,同樣也沒有選擇離開向雁門腹地行進——哪怕僅僅隻是為了調動敵人的部隊他們也並沒有這麼做。隻是在等待,等待著不知來自何方的消息。

仔細看起來,他們與慣常的鮮卑部隊有著不少的區別——他們大多都沒有騎在戰馬上,或者說他們本就沒有戰馬可供騎乘,就好像漢人的步兵一樣,站在大地上經受著夜晚寒風的侵襲,但卻好似一群插在地上的標槍一般一動不動,遠遠看去甚至讓人懷疑這是一片灌木叢。

當然,也不能說這支隊伍當中沒有鮮卑騎兵的身影,隻不過人數上絕對無法在隊伍中占據太多的份額。而且看起來那些鮮卑騎兵不但都聚集在了一起。並不是如同指揮官一樣分散在那些步兵之中,甚至看起來這些軍紀遠遠無法與步兵方陣相比的騎兵們與步兵方陣之間有著很明顯的“溝壑”,就好像是兩支軍隊,又或者是一方本能的對另一方懷有著恐懼的心理。

總而言之。這支站在平城縣城城外的部隊。不論怎麼看都透著令人感到詭異的氣息。

“你覺得那個計劃有幾成的勝算?”

在這支怎麼看都讓人覺得詭異的隊伍中心地帶。在一群騎兵的環繞和簇擁中的兩個人僅僅隻是從表麵上看來就讓人覺得非同一般,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是步兵方陣中唯一騎馬的一群人,更是因為這兩個身著匈奴貴族服飾疑似匈奴人的將領臉上都隱隱透著一股黑氣。

好吧。在這漆黑的夜裏想觀察到這一點事實上根本不可能,畢竟這支鮮卑的軍隊沒有一點點亮哪怕僅僅一處光源的**,他們就好像隱藏在平城外習慣晝伏夜出的猛獸,除了能看到一雙雙發光的眸子之外,你根本無從得知他們到底有著怎樣充滿爆發力的肌肉和可怕的爪牙。

“我不知道,我不了解你們,我隻是被你們所禁錮的‘東西’,所以我無法知曉結果。”

“我聽說一個優秀的獵手都會對未來有著敏銳的直覺,事實上你同樣可以稱得上是個好獵手,所以我很重視你的感覺,這種感覺往往比頭腦更能看穿迷霧後的陷阱。”

“……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考慮這種愚蠢的提議。漢人之所以能夠刺殺匈奴人或者鮮卑人的頭領,要麼是雙方之前有著親密的交流,要麼便是有內奸被銅臭所迷惑成了敵人的幫凶。你們的人固然有著令人完全無法理解的力量,但你們根本不了解你們的對手。”

“但是你同樣應該知道你口中我們不了解的那個對手當中很出名的幾個將軍都已經在我們的布置下變成了廢人,而我們則完全沒有這樣的顧慮,這便是難以彌補的差距。”

“好了,你就不要再在我麵前說那些我們都知道的謊言了。否則你也不會到了這種時候還會詢問我的意見。也許那些那些生還者的話都是謊言,你可以嚐試著發動進攻,因為就算那個男人僥幸逃過了你所安排的刺殺,但是他身邊不過是一堆殘廢而已,最多不過虛張聲勢。”

“……你這樣不配合對於我們雙方而言都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你難道不覺得麼。”

“不,我認為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你想要詢問的問題我可是都給了你答案,剩下的那些隻不過是附贈的贈品。那個男人似乎就很喜歡這種做法,他的店鋪以前經常這麼幹,說起來當年我求學的時候為了能夠剩下更多的錢購買那些貴的嚇人的課外書可沒少為了那些贈品奔波,不過不得不說,就算我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但我依然很懷念當年的味道,非常好。”

“好吧,我不打算和你進行這種毫無意義的爭吵。現在你告訴我,假如我們的行動失敗了,對方會如何反應,比如那個叫做賈詡的智者,你應該多那位智者的手段很有了解。”

“反應?雖然我並不知道你為什麼明明可以用更簡單的方法去解決這件事……”

“小子,不要再跟我說那些多餘的廢話!你隻需要告訴我他們會怎麼做就夠了,我不需要‘贈品’!”似乎是已經忍無可忍,那個更加老成的匈奴人終於用憤怒的聲音打斷了同伴的話語。

“拖延時間,等待城內部隊的集結和城外援兵的到來。”這一次的回答倒是比較言簡意賅。

“很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回答,我不希望再聽到多餘的廢話。你可以從心底抵觸我們的存在,但是你同樣要記住,我們不是你能夠反抗的。另外,我相信你也不會想要知道對於向你這種總是不願意認清眼前形勢的不合作者,我們到底會采取什麼樣的手段讓你們聽話。”

似乎這樣的威脅並不是被第一次說了出來,因為不論是說的人還是聽的人似乎都看不出非常在乎這些話似的,或者說這個年輕一些的家夥身上所擁有的價值遠遠超過了威脅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