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的戰局發展對於並州軍而言是個相當不錯的結果——這個麻煩的敵人暫時他顧,不但讓並州獲得了難得冷眼旁觀研究對手的機會,而且還讓並州軍可以開始考慮是不是要趁機對袁紹展開攻勢,就算不不能徹底解決掉這個並州軍達成野心的大敵,也要交期.將其削弱到一定的程度——話說並州人對於某人提出的西進計劃的熱情簡直令這個計劃的始作俑者大感意外,也正因為這個以外的出現,很多人開始傾向於穩定東麵的局勢轉而開發大西北。
雖然說的確是給這些家夥描述了一個美好的願景,但也僅僅隻是一張看上去很美的大餅吧。
話說這能不能算成是自己挖坑自己跳的典範呢?
李書實覺得不說這件事大概還能繼續做朋友。
隻不過一直到最後,並州軍都沒有找到與袁紹軍開戰的機會——倒不是因為變幻莫測的局勢令並州軍與袁紹軍成為了盟友,僅僅隻是因為一些來自於其他方麵的事情讓李書實不得不分心他顧,暫時來說完全沒有了與袁紹軍開戰的想法。
究竟是怎麼樣的突發事件能夠令李書實甚至整個並州軍都不得不放棄與袁紹軍開戰這個皆大歡喜的決策呢?
站在李書實麵前的,是一位身著素裹的豔麗婦人。
她的臉孔帶著三四分來自西域的風情,又有著六七分中原女子的文雅,這種混合的氣質令她僅僅隻是站在那裏就顯得特別的與眾不同。白色的孝服非但沒有減少她的美麗,反而讓她原本就頗為妖冶的麵孔因為增加了三分楚楚動人的感覺而更加令人從心底生出一股占有她,並在那片戰場之上瘋狂的蹂躪她的衝動。
與這樣的她比起來,跟隨在李書實身邊的那位烏孫王女與她旖靡就顯得實在是太過青澀,而同樣跟隨李書實來到中原的烏孫王太後則因為曾經與外界太多的接觸而又多了幾分滄桑。或許也隻有那位正值身為女子一生中最為美好的年華,與李書實關係密切又疏遠的烏孫女王璿靡才能擁有與她相提並論的資格——由此可見,這當真是一隻令人甚至有些恐懼的妖精。
“妾身一切聽憑大人做主。”
這位立於李書實深淺的豔麗婦人此時此刻盈盈下拜,嘴裏說著將一切都交給李書實的話,但看起來那雙因為過度悲傷和哭泣而變得紅腫的眼眸當中卻能夠看出一絲絲瘋狂。
那或許是已經做出了某種覺悟,哪怕投身地獄也要達成目的的覺悟的表現。
隻不過那究竟是怎樣的覺悟。李書實卻實在是無法猜透,因為他在這方麵顯然缺乏相應的技能,唯一能夠判斷出的信息,隻有如果無法達成眼前之人的期望,後果隻怕會是非常的嚴重。
但究竟會嚴重到何種程度,李書實依然難以猜測清楚。
這大概就好像是扔出了一枚硬幣,明明知道正反兩麵出現的概率是五五開,可對於下一刻會出現怎樣的結果依舊無法預知,隻能將結果寄托於命運給出的結果。
好吧。說得這麼玄乎不過是因為李書實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眼前的這位未亡人而已。
是的,正如眼前這位豔麗的婦人穿戴著的那身孝服所反映的那樣,她的丈夫剛剛離世,而她丈夫的離世與李書實或多或少還有那麼一點點關係。
李書實與這豔麗女子丈夫的死會有什麼關係呢?莫非他見色起意於是謀害了對方的丈夫?
雖然李書實表示自己在這件事上絕對是無辜的,但在蘇小蘿莉那滿懷深意的眼神注視下,就算是以李書實如今的臉皮,也忍不住露出了羞赧的神色。
當然,李書實的這個表情隻有蘇小蘿莉這個依舊看起來表情詭異的蘿莉才能讀懂。至於李書實對麵那位豔麗的未亡人和其身邊的彪形大漢,則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畢竟他們兩個人一個將自己的頭部深深埋在了那看起來相當有料的胸部。而另外那個則是一臉的悲切,雖然沒有如同身邊的那位未亡人一般暗自垂淚,可就算是拚命忍住自己心中的哀痛不讓眼淚落下已經花費了他全部的精力,所以不要說注意到李書實那一閃而過的表情,估計就算是心懷不軌之徒企圖行刺於他,他那原本傲人的反應速度隻怕也會慢上很多很多。
簡而言之。這家夥現在的狀態與一介廢人沒什麼區別了。
“雖然對於此事我也是深表遺憾,但夫人想必也是清楚的,戰場之上刀劍無眼,既然進入到了這個世界之中,這樣的一個結局雖不能說是必然卻也根本無法妄言避免……”
“妾身知道。妾身都知道,當嫁給他的那一刻起,妾身便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隻是沒有想到會如此之早……哎,也怪妾身不夠爭氣,沒有為他留下一男半女,若不是還有文巧在,張家怕是就要絕了香火,妾身也沒有臉再去見那張家的列祖列宗。”
說著說著,一身孝服的婦人忍不住再一次啼哭起來,不論是聲音還是與其都透著一股真誠的味道,顯然剛才的那番話可以說是發自肺腑,也證明了其與亡者之間相當不錯的感情。
“還請夫人節哀順變,人死不能複生,還請保重身體。我與元江相交多年,雖然稱不上相交莫逆,但也是能夠互相信賴,更不要說我與文巧之間那是過命的交情,所以如果夫人在未來的日子裏有什麼地方感到不太順心,都可以來找我……或者是蘇夫人,相信都能得到解決。”
“夫君大人說得不錯,如果秋月你寂寞了的話,到我這裏小住幾日也好,我與馬夫人都可以陪陪你,我們女人家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若是再不想辦法愛惜一下自己可就實在是太辛苦了。”
好吧,通過以上的對話。我們終於能夠知道,眼前這位豔麗未亡人死去的丈夫便是李書實麾下頗具影響力的前西涼軍出身的南陽太守張濟張元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