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宿歌冷然的撇向懷中“從天而降”的女子,濃墨般的眸中緩緩衍生著各種莫名的情緒。
女子氣質清靈若鬆,卻一襲紅衣妖肆絕豔,分明是世人眼中的極端,卻在她身上分外相得益彰。
眉如羽翠、肌若白雪,難見的傾城容色。那雙璀璨耀眼的星眸,從他接住她開始便一直盯著他,眸中仿佛蘊有星河……
這自然不是他出手相助的原因。
眼前忽然掉下一坨不明的紅色物體,怎看的清長相如何。
他也未曾想過,現在還有竟有女子敢這般看他,絲毫不掩眸中情愫。便是四年前,也無人敢這樣明目張膽,甚至…囂張。
但即便這樣,他又何曾多管閑事過?
至於是什麼原因,他也不知…
或許隻是一時衝動罷了…
……
“咳,少主,長老們還裘煙島等著呢…”不遠處,一身黑甲的侍衛和昌看著眼前稍顯詭異卻又一幕,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
這女子不是跳樓嗎?怎的畫風不對?少主什麼時候會管這種事了?
……
雲宿歌隔著鬥篷的黑紗輕掃了和昌一眼,後者立刻反應過來,忽的背後一涼,默默淚了。
他剛剛在做什麼?找死嗎…
不理會侍衛的小動作,子言玨還是盯著雲宿歌不放,而後者也仿佛忘了眼前的明媚女子還在他的懷中。
……
“你還有事?”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某隻“居心叵測”的狐狸反應過來,隻是目光還是未舍得離開。
仿佛剛剛從樓上跳下來恐高症患者不是她一般。
子言玨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莫名的就衝了下來,她雖顏控的很,自控也向來不差,更何況,一個黑色鬥篷裏的、不知深淺、不知麵貌、不知年齡的男子,她是太衝動了吧?
可是,她真的信宿命。
老天似是對她不賴,這男子不論容貌氣質,皆是十萬裏挑一的出眾。
二人同遮於及地的黑色鬥篷之內,眼前男子一襲赤紫色錦袍,墨色絲線在袍裾處勾出墨色蒼竹,一頭極為罕見的銀絲用紫玉扣在腰際攏為一束,同色玉簪橫穿發間。
身姿英挺,仿若修竹。
一張墨畫般的容顏,墨眸染霧,在她眼中卻勝似朝瑰,幾分疏狂,幾分清雅,融合成獨屬他的卓絕。
模樣極好的男子,縱使見過第一公子卿無丞那般神邸修羅共存般的男子,她還是不得不歎一句,妖孽。
直到子言玨出聲,雲宿歌才將她放下,退了半步疏離,隔著鬥篷的黑紗,淡淡道:“族中瑣事。”
二人第一次見麵談話,語氣卻熟如多年老友。
子言玨在他開口的瞬間星眸微閃,心道:子言玨,你看上的男人,真是該死的性感。
“瑣事?能否帶上我?”子言玨略過前二字,勾唇道。
聞言雲宿歌斂眸看了一眼眼前紅衣張揚的女子。靜默幾瞬才答:“不能。”
子言玨秀眉微挑,這是拒絕她了?
剛想說些什麼,還未來的及開口,便聽雲宿歌話鋒一轉:“畫樓二樓主,你喚何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