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
嗬,應了…
見寧柯並未出聲,綠袍男子鬆了她的下顎,轉身負手背對著她,語氣淺薄聽不出情緒:“婚期定在玄洲盛會之後,這段時間便跟在本尊身邊安心待嫁,莫要再亂跑。”
寧柯看著眼前的綠袍背影,眸光似猝著毒一般,隻覺得心痛的仿佛窒息,半響才艱難暗啞的吐出一句。
“黎慕珄,你混蛋!”
語罷便向遠處的夜幕而去,像被掏空了靈魂的木偶般,一路隻顧橫衝直撞。
“跟著她,把她帶回來。”被喚做黎慕珄的男子語氣如常,似是毫不在意。
虛空中有人輕應了一聲是,周圍便靜了下來,隻有蟬鳴蛙叫之聲,月光撒在綠袍男子的背影上顯得格外荒涼,沒有人發現,從轉身的那刻起,他袖袍下的拳頭便緊攥著,仿佛要滴出血來。
……
子言玨醒過來便覺得不對勁,昨夜不是去裘煙島找雲宿歌了?為何會在自己房內醒來?
當子言玨懨懨的出現在餐桌的時候,陌孤忱與許媽媽已然用過餐了。
“喲,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咱們的混世魔王今兒個飯都不用了?”見子言玨難得消沉,許媽媽不由打趣道。
雖說往年上元節子言玨也會有些反常,卻遠沒有這次明顯。
子言玨伏在餐桌上頭也不抬一下,悶聲道:“今日畫樓不開張,許姨是太閑了吧?若不然二娘陪您下下棋解解悶?”
此話一出,許媽媽頓時一個激靈,忙說到:“今日難得休息媽媽我還有好些私事要處理呢,青桐那也得去一趟,就不必你陪媽媽我了。”
與二娘下棋?饒了她吧。
她就沒見過棋品像二娘這般差的天上有地上無的,下一步悔一子。
許媽媽想起二娘剛來畫樓的那段時間被她哄著下棋的日子,不竟打了個冷顫,而後借口有事便出去了。
惹不起她老媽子還躲得起。
子言玨哪有什麼心思下棋,不過是不知如何解釋自己的心思故意糊弄許媽媽罷了。
雲宿歌還是差人送她回來了,送上門的都不要啊,難怪二十四歲了都還未曾娶妻!
陌孤忱見子言玨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難得起了幾分笑意。
昨夜雲宿歌所言並非無理,我命由我不由天,她不該左右子言玨的故事。
隻是,看樣子神女有意,襄王無情啊?
似是突然想確定什麼,子言玨便抬頭看向陌孤忱問道:“昨晚我怎麼回來的?”
聞言陌孤忱輕抬眉梢,美眸流轉像是在思考要如何開口。
“昨夜我早睡,隻隱約感覺有人送你回房,以為是寧柯便不甚在意了。怎了,你自己不知?”斟酌半響,陌孤忱還是決定不告訴子言玨實情。
若是此番故意可讓子言玨對雲宿歌淡了心思,那正好避免邪念所顯示的混沌亂象;如若子言玨當真對雲宿歌存了念想,那她這番作為也無關痛癢。
“我也未曾想到,劉伯的青梅陳釀後勁那般大,都與青桐的青梅酒有的一比了,不知不覺便睡死了。”
說起這個子言玨隻覺得自己作繭自縛,好死不死喝那麼多酒做甚!難得那麼巧趕上寧柯回來,如今寧柯走了她要如何再闖裘煙島?
也不知雲宿歌,還在否。
提到寧柯子言玨又想起什麼:“對了,昨日寧柯臨時有事走了,大約十分緊急,讓我與你說一聲,今日的團圓宴許是趕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