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家可以看到,在白如玉的胎質上淡雅高貴的青花渾然天成,在極致淡然的渲染間勾勒出繁複的景致……”
這一對名為《相依》的雙生短頸花瓶一出現,立刻就引起了幾個年紀大一點的藏友的興趣,他們紛紛稱奇,真是沒想到劉先生那麼年輕的時候就能燒製出這種高品質的青花釉裏紅,從他們眼裏綻放出來的狂熱的眼神,都有一種想要據為己有的心情。
向陽也看中了這一對雙生短頸花瓶,他隱約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聽奶奶提起過劉洛,劉洛是劉老先生的全名,當時他並不明白奶奶為什麼會流露出那樣的眼神,很久以後他才想明白,也許這其中有他不為所知的故事吧!
《相依》他誌在必得。
“這一對名為《相依》的雙生短頸花瓶起拍價為十八萬元,舉一次牌加價一萬元,現在開始!”主持人往後退了一步,盡量讓那一對雙生短頸花瓶以最完美的角度展現在眾人的麵前。
她的話剛剛說完,立刻就有人舉牌。
“十九萬!”
“二十萬!”
“二十一萬!”
……
“三十二萬!”
舉牌喊價的人互不相讓,大有對這一對名為《相依》的雙生短頸花瓶勢在必得的信心,這一對雙生短頸花瓶的價格很快飆到了四十五萬,讓在場大多數的人都為之一驚,畢竟這其中也有些對陶瓷藝術品沒有研究的人,他們並不知道那一種叫做青花釉裏紅的工藝是多麼難得,單說這工藝就是一種藝術,再配上這麼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更重要的是這愛情故事的主角是劉老先生。
“五十萬!”一個深沉卻又渾厚的聲音突然在安靜的人群裏響起來。
眾人聞聲望過去,一個帶著墨鏡的中年男人安靜地站在一個並不起眼的角落裏,穿著一套質地上等的深色係的西裝,就像是量身定製的一樣,男人的唇緩緩地勾起一抹自信而又優雅的弧度,隔著墨色的鏡片沒有人能夠看清楚後麵的那一雙深邃陰鷙的眼眸。
趙立白不著痕跡地將目光的焦距從耿佩佩的臉上緩緩地移開,最後落在台上一對雙生短頸花瓶上,他知道向陽一定會對這一件拍品出手的,所以他必須占盡先機,最好能坑他一把,讓他以超出市場價十倍以上的價格拍下。
向陽也注意到了那個男人,看他的身形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
“五十五萬!”向陽毫不猶豫地叫了一個價格,趙立白猜得沒錯,這一件拍品他誌在必得。
“現在這一對名為《相依》的雙生短頸花瓶已經有人出五十五萬,還有出更高價格的嗎?我們這次慈善拍賣會所拍得的所有善款都會由基金會統一支出,用於資助西部的失學兒童。”主持人再一次在關鍵時刻站了出來。
趙立白的目光在向陽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鍾,眼眸一眯,乍出一抹銳利的精光。
“他要幹什麼?”耿佩佩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她心裏有些著急,趙立白到底想要做什麼?她朝著趙立白遞過去一個眼神,似乎在詢問你要做什麼?趙立白嘴角似乎扯出一抹笑意。
這一幕被向陽看到了眼裏。
一旁的向陽眸中一閃而逝的詫異,問道:“佩佩,你認識他嗎?”
“不,我不認識。”連忙說道,可是這樣的迫不及待竟有一種掩飾的嫌疑,落在向陽的眼中卻更多了一絲疑惑不解。
耿佩佩緊緊地抿著唇角,她不能讓向陽知道趙立白的存在,不能……
向陽斂下眼底的複雜目光,涔薄的唇瓣緩緩地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沒有繼續追問她,她既然不想說,那必定是有什麼讓不願意說開口的原因,離開的這幾年,她的身上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故事,隻是她的隱瞞讓他多少有些不愉快,不是對她還有什麼,怎麼說他們也有青梅竹馬的情誼,那個那人看起來,身上有一種危險的味道,他也不希望耿佩佩跟這樣的人有什麼關係。他,也做不到完全對她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