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門簾的時候一個宦官走了進來,二人上前,隻見那宦官油頭粉麵,身材圓滑,眯著眼睛。雙目上揚,目空一切。很是得意的樣子,直接就這樣行至案前,站定後,看著曹操和戲誌才,這才高呼一聲,:“傳吾皇陛下聖諭!”曹操、戲誌才一起下跪。態度極其恭敬。
那宦官這會打開聖旨,用他那尖細的聲音,緩緩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牙門將曹操今日連戰連捷,所過之地,黃巾逆賊皆退,卿軍功莫大,朕心甚悅,大漢有卿實乃有福,特遷曹操為武威將軍,著令即日前往荊州剿賊。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曹操起身接旨,躬身上前,接過這宦官手中的聖旨,他識得眼前的傳旨宦官,這人正是小黃門左豐,曹操曾在洛陽有過一麵之緣,所以這時候就一眼認出來了。曹操知曉左豐為人,又知史上盧植是如何被罷官的,心裏自然知道該怎麼跟這樣的人打交道,於是上前殷勤道,“左大人,真是好久不見了,近來身體有恙乎?操離京月餘,不得進京,甚是掛念聖上及大人您,一直都記掛在心裏麵,但是今日得見大人,看見大人的狀態甚是不錯,這也是一起解操心中鬱結也!”
說著,曹操從口袋裏麵,取出一袋金子塞給了左豐。很會來事,左豐笑眯眯的接過,然後又掂了掂那袋金子的分量,滿意地笑道,極其油膩,臉上的粉都快要掉下來一樣,開口說道:“哪裏哪裏,托聖上洪福,托曹大人洪福!勞大人記掛了。”
“無妨,左大人,不如請先稍事休息,舟車勞頓,想來也是累壞了吧,您在此等候,我去安排人準備酒菜,好好的來為大人接風洗塵!您看如何?”曹操一臉諂媚。左豐隻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而是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黃布包裹的官印遞給曹操,慢悠悠的道:“這就不勞煩曹大人了,大人接好,這是你的官印,設宴就不用了,大人不必送了,既然聖旨已經送到了,那我就不多說了,我就此告辭了。”說著,左豐便起身向賬外走去,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這時候,曹操連忙上前一路將左豐送出軍門,跟著賠笑,未有半點怠慢。
左豐就這樣徑直走了,曹操一直站在原地沒有離開,而是目送左豐離開,久久的,沒有動,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麵部由諂媚變為冷峻,啐了一口,向大帳走去。“主公,”戲誌才跪下,道,“聖上此意當為受人進讒,今日這聖旨,這........罪在誌才!”戲誌才很是愧疚,覺得是自己的錯,自己一時大意,這才叫別人有了機會。
“誌才,快快起來,你這是做什麼,此事與你無關,不必多言。”曹操扶起戲誌才,歎了口氣說,“你的大肆宣揚讓我在軍民中的地位飆升,這是好事,我謝你還來不及我怎麼會怪你了。這時候天下正亂,但是誰想到,他們卻排擠功臣,這還是誌才未料也。怎麼能怪你,以後可千萬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況南下荊州未必全無好處,你聽我說:其一,我軍尚未訓練成熟,可借此機會鍛煉士卒,這是機會,也是正大光明的機會;其二,荊州之地尚有賊眾二十餘萬,這叫我們去了,到時候,我軍可借此擴大實力,說不定還能拿下一半的士兵,這豈不是一舉兩得;其三嘛,我認為單憑朱俊、皇甫嵩、盧植三人,未必可以打敗這河北黃巾軍,就讓他們先去試一試,就知道大家幾斤幾兩重了,到時候。等朝廷各軍略顯敗績,那不必然會叫我們出山,到那時候,我引一軍北上製敵,憑諸將實力,克敵製勝。正好借此機會,名言天下,豈不正好,到那時,神州大陸,何人不知吾也?所以誌才萬萬不要在過於自責了,我們就等著看,到最後,他們還是要依仗我們的。”
戲誌才沒說話,心裏卻是暗自佩服曹操胸襟氣魄,也佩服他的深思熟慮。還有非同常人的遠見,但是這時候戲誌才又細心一想,曹操之話不無道理,很有這樣的可能,而荊州現在的情況誰也不知道,到時候,說不上是好是壞,所以就算是心裏再有歉意,卻也未再說什麼。而此時曹操卻並非真的如此樂觀。隻是想讓戲誌才安心而已。
他還在擔心黃巾軍的那支神秘部隊,一天沒有搞清楚那些人的來路,他就一天不能安心:莫非真的是我的到達改變了這個世界的大陸規律?所以才會有這樣奇怪的事情,才會有這樣不合理的事情,再說了,這樣的規律在這裏是不應該會存在的才是,又或者說,那真的是厄龍的人!曹操並沒有想下去,隻將河北黃巾視為一勁敵,即日騎兵南下,臨行前差夏侯惇北上先尋得曹洪、鄭冀、鄭意,授其機宜,暫時定下了這下計劃,到時候有變動再另行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