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三個字,卻讓她的心情一下子就莫名地雀躍起來,好在暗淡的燈光遮去她臉上的不自在,隻是變得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童光帶來了新交的女朋友,還有她的幾個同學。和這些開朗又會打扮的女孩子比起來,思可就普通多了,隨便穿了條針織的連衣裙,微卷的頭發自然披散在身後,露出未經修飾的臉,算不上很好看。
其中有個女生燙了卷發,化著可愛的淡妝,一直猛盯著思可看,上上下下地打量,頗有點敵意的樣子。許風對童光眨了眨眼,童光馬上會意,笑嘻嘻就拉著那卷發女孩去了舞池,他女朋友也跟了去,留下的兩個就很識趣,不來打擾思可和許風,開始圍著遙生玩骰子。
酒吧音樂聲太大,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個很小型的舞台,一個染了發戴著墨鏡的男人唱著嘻哈風的英文歌。思可的目光到處打量,她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玩,所以很不知所措,又隱隱有著好奇。許風拿了杯雞尾酒給她,那是一杯淡藍色的液體,杯口抹了一層鹽,味道很奇怪,卻一點也不令人討厭,她不知不覺就全喝了。
遙生那邊,玩骰子似乎贏得大殺連連,兩個女生輸了很多,便耍起賴來不肯喝酒,要讓遙生喝。
他也不推辭,微笑著把酒都喝光了。
思可不受控製地一直看著他,包括每一舉一動,修長的手指,銀質的戒指,纖細的喉結滑動,是和喝罐裝咖啡同樣的動作……
女孩子們笑著靠在他的胳膊上,故意靠得很近,他們說什麼思可自然是聽不見,卻看見遙生點了點頭,也由著她們在鬧。
她不知不覺又看得出神,許風卻突然靠過來,在她耳邊湊得很近,溫軟的唇幾乎是貼著她的耳垂,低聲說:“我們去那邊吧!”
“嗯?”還沒回神就被他拉走了,思可壓根沒反應過來,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
遙生也向他們看了過來,目光相交的時候她頓時心裏一抽,可是沒機會沒看,很快就被許風拉到吧台的另一端。
“我們去跳舞吧。”他在她耳邊說。
思可搖頭,捧著杯子一個勁地喝酒。
許風搶走她的酒杯,把她的臉扳過來,大聲對著她說:“寧思可,你看著我。
他的表情很嚴肅,那凝重的模樣讓思可慌了神,捧住她臉的雙手也在用力,手指上有淡淡的煙味,按得她臉上發疼。
“好痛,你先放開……”
“思可。”他的手像鐵鉗一般製住她,思可幾乎不能動彈。許風用力注視著她,那目光像穿進心口的冰尖般銳利而又專注。
“以後,你隻能看著我。”
心髒像被一股力狠狠抓住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垂下目光。
“對不起,還痛不痛?”許風說著,俯身擁抱她,輕輕摸她臉上被用力捏出來的印子。
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的頭暈暈沉沉,隻覺得許風的聲音離得很近,就貼在她耳邊的皮膚上,卻又格外的輕,輕得好像隻要在一瞬間便會化掉。
“我這個人是很自私的,有時又控製不住自己,真的吃起醋發狠也說不定……對不起,我會對你好的,永遠隻對你一個人好……”他喃喃說著,表情仿佛有些受傷。
原來他全都看到了。
在她一直注視著遙生的時候,許風也在注視著她。
如果這個時候推開他,也許一輩子再也不會遇上這樣的人了。
一個視若珍寶地把她捧著的人,對她承諾著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