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芃本來靠著大樹,這會兒卻已經倒了下去。

她的臉色蒼白,頭發、脖子都被汗水打濕了。

連聖澤頓時心髒都要裂開了,他慌了一秒,才打電話給唐躍:“三十分鍾內帶個醫生趕到別墅。”

他沒給唐躍申辯的機會,直接掛掉電話,抱著宮芃跑進了屋。

宮芃被放在床上的時候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但她的目光渙散,顯然已經意識不清了。

連聖澤皺起眉頭,摸了摸她熱起來的額頭,說:“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頭、頭痛……”宮芃似乎沒認出他來,一隻手攥著他的衣服,囈語般地說,“難受……”

連聖澤懂一些常識,看出來她這情況應該是中了暑。他連忙打開屋內的空調,同時伸手解開她衣領上的扣子,讓她透透氣。

她灼熱而白皙的肌膚讓連聖澤的呼吸滯了滯。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然後飛快地把她汗濕的衣服扒下來,從衛生間裏擰了冷毛巾,替她擦去身上的汗漬,然後再匆匆地替她穿上白色的睡衣。

完成這件浩大的工程後,宮芃的呼吸平穩了一些,他卻滿頭大汗,性感的喉結不停地上下滾動。

六年沒開過犖,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失去了某些功能,現在才知道完全多慮了。

他下樓弄了一點淡鹽水,慢慢地給她喂了幾口。

宮芃在溫水的潤澤下輕舒了一口氣,然後又昏睡過去。

連聖澤知道中暑這件事可大可小,他不敢輕忽,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時不時地給她喂幾口水,一隻手按著她的脈博隨時察看她的情況。

半小時後,唐躍終於帶著一個中年醫生來了。

醫生一見床上的人便是一愣:“宮芃?”

連聖澤倏地轉頭看向醫生,說:“你認識她?”

“是的。”醫生點了點頭,說著迅速上前檢查了一下宮芃的症狀,說,“她這是中暑了,先掛點生理鹽水。”說著,他從藥箱裏拿出藥瓶。

連聖澤親自動手,幫著架起支架,醫生紮針的時候,他穩穩地握著她的手防止血液回流。

“還好不嚴重,掛些水和葡萄糖很快就能恢複過來。”醫生也鬆了一口氣,和藹地說,“她醒來後,如果感覺惡心的話,最好是讓她吐出來,這樣能好過些。”

連聖澤點點頭,他放下心來,也將注意力轉向了醫生。

他大概四十出頭的樣子,戴著一副斯文的眼鏡,模樣儒雅親切,雖然年紀不輕,但走出去仍然能迷倒一票小女生。

連聖澤不由地皺眉。

他現在看所有宮芃認識的男人都不順眼。

醫生被看得莫明其妙,幸好唐躍及時出來解釋:“少爺,這位是最近的青山婦幼保健院的杜思明杜醫生。”

他沒說的是,他幾乎是用綁架的將帶著藥箱的杜思明帶上了車,幸好在車上解釋清楚了。

杜思明笑著推了推眼鏡,說:“我也沒想到這麼巧,要看的病人竟然是宮芃,連先生和宮芃是什麼關係?”

“朋友。”連聖澤看了宮芃一眼,說,“杜醫生又是怎麼認識她的?”

“我是兒科醫生,宮明越平時有什麼感冒發燒都是我看的。”杜思明微笑著解釋。

連聖澤點了點頭。

杜思明收拾東西,說:“既然她也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

“唐躍,送杜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