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芃連忙點了接受，然後收好手機下車。
連聖澤說：“你辦完事之後給我發信息，我會派人來接你。”
是怕她跑了嗎？宮芃怔忡了一下，回頭說：“我下午想回家一趟，拿點東西。”
別墅裏都是連聖澤事先準備好的，雖然比她自己的好很多，但她得拿點的東西提醒自己，才不會忘了自己是誰。
“好。”連聖澤說，“到時候我送你過去。”
宮芃點頭，然後跑向公司大門。
唐躍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又從後視鏡裏去看連聖澤。他跟隨連聖澤多年，敏銳地感到他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他選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問題：
“少爺，現在去哪？”
“隨便繞繞吧。”連聖澤說著拿出ipad，開始處理sy總部那邊傳過來的一些工作，這些事本來不需要出來外麵完成的，“昨天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已經有眉目了。”唐躍說，“這幾年，宮小姐一直在關注許氏建築的各方麵消息，但一直沒找到突破口。而昨天的化工廠是許氏建築旗下的工廠，多年來排汙一直沒有達標，因為許氏建築的背景沒有被環保局查處。直到這兩年，當地鎮民癌症率突然劇增，有鎮民開始維權，宮小姐得到消息就立即趕過去了。”
連聖澤有些意外，他說：“她一直在關注許氏？”
唐躍發現，連聖澤似乎不願意說出宮芃的名字，但每次他一說“她”，一定是在說宮芃。
“是的。”唐躍說，“但她既沒有人脈，也沒有背景，信息來源有限。應該也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信息，所以才會這麼著急。”
“你覺得，讓她和這幫人自己動手，搞掉許氏的可能性有多大？”連聖澤眉頭微微蹙起。他本來已經收集了許氏建築的資料，也有了一套先打再收的計劃，但既然宮芃自己也有計劃，那他就得先緩緩了。
唐躍思索了一下，說：“和許氏相比，宮小姐自然是弱勢，沒權沒錢還沒有任何門路，但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這家公司雖小，但傅偉銘這個人不簡單，他招來的幾個人也不像表麵上那麼普通。而許承慶自接手許氏建築以來，急功近利，公司底下分支很多，但沉屙頑疾眾多，整個許氏就像一個篩子，找對了地方一打一個準。隻要宮小姐不過於急躁，穩紮穩打，兩年內完全可以打垮許氏。”
“但這個對的地方並不是這家化工廠。”連聖澤將手放到唇邊，說，“化工廠隻是百足之蟲的一足，就算出了事，許承慶也完全可以撇清關係，但她卻免不了要曝露。”
“是的。”唐躍點頭，“對宮小姐來說，最合適的切入點其實是許茉兒，宮小姐完全可以利用林翊希，以許茉兒作為突破口，讓許氏建築從內部開始徹底垮掉。”
說到底，宮芃還是有自己的原則，不肯用那些方法。
連聖澤從後視鏡中看他一眼。
唐躍閉上嘴，眼裏閃過一絲心虛。
“如果她願意，她可以輕易弄到神經毒素，許家人連自己怎麼死的都會不知道。”連聖澤不以為然地說，“你想個辦法把許氏建築本身和化工廠聯係起來，一個星期內讓她打掉整個許氏建築。”
唐躍有些為難，讓他打掉許氏建築隻需要一天時間，可是讓宮芃來……
也不是做不到，但得讓宮芃自己相信啊！
“是。”唐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