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芃的問題開門見山,果然,讓許建國不得不抬起頭來正視宮芃。
“你問這個做什麼?”許建國梗著脖子,說,“他是出車禍死的,你不知道嗎?”
看他這個表情,宮芃就越發肯定他知道其中的內幕。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以為是,可是這是真的嗎?”宮芃完全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繼續說,“他臨死前寫下的信裏不是這麼說的。”
“你、你看到了……”
“是的,我看到了。”宮芃點頭,說,“他說,‘不是疾病,不是意外,而是如某些人所願’,這個某些人你知道是誰嗎?”
許建國情緒激動,嘴角發抖。
他費力地抬起手來,指著宮芃說:“你,出去!”
“爺爺,你已經不是許家那個說一不二的大家長了,命令對我無效。”宮芃半蹲下來,與許建國平視,“我也不是想傷害你,或者跟你爭奪什麼家產,我隻想知道我爸爸的事。他到底怎麼死的?”
許建國頭一歪,整個人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就像中風。
宮芃伸手搭在他幹枯的手臂上,說:“爺爺,我今天帶了醫生來的,裝瘋賣傻是沒有用的。”
許建國的情況仍然在繼續。
“爺爺,你在這個地方有新聞看嗎?有沒有人告訴你,二叔出事了?”
“你……”許建國的目光一閃,抽搐的症狀瞬間好了許多。
她猜得沒錯,許建國對自己的長子冷酷無情,對於許承恩卻真的是慈父之心。
宮芃這才放下心來,微笑著說,“他呀,因為行賄被警察帶走了,卻查出來他與之前潢安區火災有關,與大溪鄉化工廠的汙染案有關,手上還有好幾條人命。鬧不好,一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許建國哆哆嗦嗦地說:“是、是你……”
“是二叔他自己幹的,跟我可沒關係。”宮芃否認地搖了搖頭,又說,“不過這也證明我爸爸說得很有道理,他真的不是經商的材料。”
許建國忽然坐起來,一把抓住宮芃的手腕,說:“你、你跟你爸爸一樣,都是白眼狼!”
他說這話時,眼裏都是恨意。
“到底誰才是白眼狼?”宮芃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提高了聲音。“給你們留了房子,留了一百萬,還不夠,還要霸占他留下來的公司,虐待他唯一的女兒!”
宮芃看著他,“就算我爸爸不是你親生的,好歹是你養大的,你這麼對他,他晚上沒有來找過你嗎?”
許建國轉過頭來看著他,喉嚨裏忽然發出謔謔謔的笑聲,嘶啞難聽。
“誰告訴你不是親生的?”
“所以,他是?”宮芃這倒有些意外,她很久以前就在猜許承慶不是許建國的親兒子,還以為自己這次一詐一個準。
許建國盯著宮芃的臉,說:“他是我的親兒子,你是我的親生女兒,你們身上都流著我的血,這一點你們永遠也改變不了!”
“既然這樣,就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我隻是想替她討回一個公道,他的公司我可以不要,許承恩也可以平安的回來,隻要你告訴我真相。”
宮芃咄咄逼人的說。
“好,那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