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遊戲之作(1 / 2)

“官人覺得不妥?”

曾瑾菡有些委屈,她已經很盡力了。因為李師師的風情實在太難把握,所以她才想著畫個側麵的。至於那隻蝴蝶,完全是心血來潮,一時興起。

張正書不是不滿意,而是太滿意了,歎聲說道:“絕了,真絕了。這個香字,已經完全展現出來了,這隻蝴蝶,便是點睛之筆啊!”

李師師也大為讚賞:“畫得真好,奴家也畫不出來……”她可是琴棋書畫無所不精的,卻也說遜色於曾瑾菡,可想而知曾瑾菡的繪畫功底到底多厲害了。李師師心道:“怪不得張小官人對她這般好,原來這曾家小娘子果真堪比大家閨秀啊!”李師師早就聽聞曾家小娘子自幼聰慧,琴棋書畫,詩花香茶無所不擅,今日得見,果真如此。

一時間,李師師感懷身世,不禁有些黯然。說實話,她也想有這個郎君,將她嗬護備至。可惜,身為紅粉中人,從良都是奢望。要知道,做了美妓之後,就算是賣藝不賣身,要從良也得受人白眼。畢竟,老鴇不可能在你青春年華時放人的,等你從良了,就是人老色衰之時。

美妓人老色衰,琴技歌喉再好,又頂個什麼用?

唐時白居易的《琵琶行》早就暗中說明了這個道理:琵琶女“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蝦蟆陵下住。十三學得琵琶成,名屬教坊第一部。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鈿頭銀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汙。今年歡笑複明年,秋月春風等閑度。弟走從軍阿姨死,暮去朝來顏色故。門前冷落鞍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商人重利輕別離,前月浮梁買茶去。去來江口守空船,繞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幹。”

看看那琵琶女,看看自身,幾乎是相同的命運軌跡,李師師一時間也黯然了許多。

“李行首,那就按照這畫來刊印了……李行首,李行首?”

張正書有點奇怪,怎麼李師師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難不成她的心早就飛到香水那裏去了?

也是,張正書想當然地認為,沒有女人可以抵擋得了香水的誘惑,李師師想要立時試試也正常。奈何在張正書這個男子麵前,她自然不好意思把香水往自己身上塗抹——若是娼妓那可能不拘,可李師師是角妓啊。宋人謂之風流蘊藉為“角”,“角妓”就是風流美貌,才藝出眾的名妓。一般來說,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所以,李師師是斷斷不會在男子麵前做這等事,除非是在她認定的男子麵前。

可惜,女人心哪裏能這麼容易猜得到?

李師師回過神來,也不見尷尬,隻是幽幽一歎,說道:“小官人,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奴家便想不到居然可以用蝴蝶來展現香水的‘香’。”

張正書點了點頭,這“香”能用鼻子聞得到,可是用眼睛卻看不到,而繪畫是用眼睛看的,所以難於表現。蝴蝶出現在畫中,自然使人立即聯想到是香水泛起的香味引來了蝴蝶,蝴蝶誤把香水當成了花。這樣的廣告手法,如此的畫境,自然是妙到巔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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