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那一天,陽光明媚而璀璨,一碧如洗的天空下,到處都是鳥語花香和綿延不斷的蟬鳴聲。
收拾好行李後,在離開前,葉夏悠忍不住走到了窗邊,望著外麵的藍天白雲,再望望自己呆了幾天的病房,心想之前所有的所有,她應該要統統都給扔掉。
在這裏,王夢奎曾經對她揭露了喬誌勳的真麵目。葉夏悠想,她還真的要感謝這個舍友,雖然前幾天她也為自己的有眼無珠而傷心落淚過,但是現在,她應該已經放下了……
她喜歡的是幹淨純粹的大男孩,喬誌勳不是,所以她不喜歡他。
拎著行李走出了醫院,葉夏悠就看到她姐姐坐在一輛女士電動車上,朝自己這個方向開來。
葉夏悠的東西不多,她也和葉青說過,不用來接她,自己可以坐公交回去。可葉青說怕她大病初愈,被擁擠的公交車擠壞了可怎麼辦。
在聽到“大病初愈”這四個字後,葉夏悠無奈地果斷選擇了閉嘴。
葉青停下車,遞了一個粉紅色的安全帽給妹妹。葉夏悠正要帶上,就突然聽見了一道低沉的呼喚,那虛弱嬌小的身軀,漸漸地僵硬了起來。
葉青聞聲轉過身去,就看到一個氣勢逼人的男人從一輛很有範兒的轎車裏走了出來,一步步地走到了她們們麵前。
“夏悠。”喬銘涼盯著葉夏悠那小小的腦袋,漆黑如墨的眸子深邃清幽。
葉夏悠似乎壓根兒沒有轉過身的打算,就這樣直挺挺地背對著喬銘涼,在他開口說話之前,就立馬說道:“我姐姐開車來接我,不用麻煩你了。”
“我知道。”喬銘涼的那一張俊臉,由始至終都表現得很平靜。其實如果葉夏悠這時候能夠轉過身來,一定會看見他眉宇間沉重的疲憊。
他很累,不僅身體覺得累,因為這丫頭距自己於千裏之外,他的精神更覺得累。對於葉夏悠這般態度,他現在也是束手無策。他不想把她逼得太緊,她知道她現在比他舒服不到哪裏去。
葉青是個聰明人,在現在這麼詭異尷尬的氣氛下,她非常識趣地閉口不言,隻是一雙精明的眼睛,骨溜溜地徘徊在這兩人之間。
“夏悠。”喬銘涼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沉聲說道:“我隻想和你說,你住院的前一天,我去了越南出差,結果當地的機場,連續兩次都遭到恐怖分子的襲擊,所以,所有的班次全部都被取消了,直到今天淩晨四點才恢複運行。”
葉夏悠愣了良久。她現在雖然依舊保持背對著喬銘涼的姿勢,但是似乎能清晰地感覺到,他那一道灼熱的視線一直都落在自己身上。
他這是在向她解釋嗎?
葉夏悠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想法:如果這個男人,他不是喬誌勳的哥哥,他也不是什麼大老板,他並沒有這麼優秀,那該多好啊……
“嗯,我知道了。”葉夏悠應了一聲,就坐上了電動車,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喬銘涼一眼。
葉青知道葉夏悠的意思,所以縱使自己再好奇,也還是毫不拖遝地啟動車子。離開前,她非常客氣地和喬銘涼點了下頭。
這男人,長得可真有魅力!
……
葉夏悠一回學校,喬誌勳就打電話過來,問她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飯。
電話那端,還是那麼純粹幹淨的聲音,透過電波傳到了耳畔裏,令人覺得在炎炎夏日,仿若有一汪清泉流淌過心底。
苦澀地撇了撇嘴角,葉夏悠不無自嘲地想,無論怎樣,喬誌勳那陽光開朗的笑容、那悅耳動聽的聲音,都讓她深深迷戀著,即使,她已經知道了他的真麵目。
這是喬銘涼第一次主動約葉夏悠吃飯,而且還就他們兩個人,葉夏悠盼這一天,不知道盼了多久,以前,她甚至連做夢都在幻想著。
可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任由自己越陷越深。
葉夏悠沉默了良久後,終是找了個借口推掉,然後就急忙掛上了電話。
這幾天王夢奎很萎靡不振,每天都窩在宿舍打電腦,就連吃飯也不願意出門,都是讓葉夏悠給她打包。
期末,許多科的考試都接踵而至,葉夏悠和很多臨時抱佛腳的大學生一樣,每天都忙得團團轉,除了吃飯和睡覺,就是不停地背誦曆年的考題以及某些抽象的概念,晚上常常挑燈夜讀。
而和葉夏悠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王夢奎幾乎二十四小時都盯著電腦屏幕,看那些催人淚下的韓國肥皂劇。
“夢奎,你也應該看看書了,明天就考《線性代數》了啊。”葉夏悠看王夢奎過得這麼渾渾噩噩,還是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
“夏悠,你知道的,我現在很難受,根本念不進去書。但是你放心,等這個月過去了,我王夢奎鐵定會振作起來。考試就算了,等下學期進來補考吧。”
王夢奎都這麼說了,葉夏悠也沒有辦法,隻好接著專心複習自己的功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