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道路,也許會因為某些事,某些人停下自己的腳步。
但是,沒人會從心底裏認為,腳下,就是自己最終停留的地方。
林峰對於過去的一切,有著自己的理解!
他清楚的記得那些逝去的回憶,那些悔恨,那些掙紮。
就像,他記得那年的雪夜,自己的恩師,如何在自己的眼前,一點點的凋零了自己的生命。
林峰記得,永遠記得。
因為回憶,人們總想這改變。
但是,對於被那神秘老頭擊暈之後的事情,他卻始終無法想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隻是,當他從一個陌生的,全然沒有到過的地方醒來的時候,卻發現,似乎,腦海中,有一段記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唯一留下一絲關於那段記憶的標誌,就是他眉心處莫名其妙多出來的細小的圓形的傷疤。
他在一個陌生的賓館,呆了好久,巨大的空虛和失落感讓他感覺整個世界似乎都是虛幻的。
到底人生為何物,是否隻是一場夢境。
他不知道,所以他開始迷茫。
直到……一個電話打來。
他才發現,不知道哪個家夥,竟然給自己的電話接上了電源線。
這通電話是爸爸打來的。
林峰趕緊接了起來。
父親平靜但是卻不是威嚴的話語中,林峰能感覺到對方的擔心。
畢竟孩子遠赴他鄉,去參加麵試,去開始新的生活。
卻兩天都沒有給家裏打過電話,無論是誰的父母,都會擔心的吧。
林峰報了平安,心中充滿了愧疚。
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什麼能讓林峰覺得,決不能自甘墮落,而是要奮鬥的,大概隻有對於父母的恩情了。
無論叛逆的青春期多麼厭惡自己父母羅裏吧嗦的教訓,現在的林峰,卻已經能夠從中體會到那囉嗦之中的最偉大的愛。
掛掉了電話,林峰振作起了精神。
他勉強讓自己相信,也許隻是做了一個很久的夢,在夢裏,他忘記了那段記憶,以至於夢醒後充滿無限的失落。
抓起電話,林峰給他的麵試公司負責與他聯係的人打了電話,確認了地址及見麵時間後,林峰下了床,忍著身上密集傷口的疼痛,穿上那件不知道誰為他準備的優質襯衫和牛仔褲,下了床。
蘇市這個城市,在國人眼裏始終是一個令人向往的地方。
畢竟傳說中的江南美女,似乎也隻有這裏“出產”的才最為地道。
林峰坐在開往麵試公司的出租車上,欣賞這沿路的風景。
高大的樓房以及穿梭不止的人流,告訴他這裏是遠比東北那些城市要繁華的多的地方。
隻是,不時的看見有一些整修的道路,豎起藍色的鐵質護牆,讓林峰忽然又感覺到,似乎全國各地都一個樣,都在整修這馬路,興建著高樓。
如果這就是中國經濟奮勇前進的證據,似乎,顯得有些瘋狂和髒亂了吧。
反正,這一路上,林峰是沒有看見所謂的蘇市老城那種充滿著江南水鄉,溫柔典雅的韻味,反而心中忽然覺得,也不過如此。
當出租車開到高新區的某一條街道上,看著接到一旁矗立的三座大概有四十多層的商業寫字樓的時候,已經是臨近中午了。
林峰付了車費,下了車。
忽然聞到空氣中撲麵而來的幾乎讓他作嘔的惡臭。
那是糞肥的味道。
馬路綠化隔離帶上洗漱的淺黃色的矮樹根部,能夠依稀看見還沒有融入泥土的黑色糞肥。
正是梅雨季節,蘇市的空氣非常的悶熱潮濕,林峰站在路邊,感覺就好像洗桑拿一樣,渾身濕乎乎的非常不舒服。
加上空氣中漂浮著的臭味,實在是讓他對蘇市的印象大打折扣!
美女沒看到,卻惹了一身騷。
好吧,也許這就是人生。
很快,在林峰打完電話之後,一個穿著白襯衫,打著藍色領帶,套著淺藍色西褲,踏著黑亮的皮鞋的男子,從那座標示著大寫英文字母B的大廈玻璃門走了出來。
“你是林老師吧?”
林峰連忙有些不自然的伸出右手,與對方握住,說道:“你好,沈老師!”
這是一個非常溫和的男子,操著一口有些粗獷的北方口音,身材有一米八以上,比較壯,倒不是很魁梧。
“您是北方人?”林峰問道。
“對啊,我是內蒙古的!”沈老師答道,然後又問道:“你……沒有拿行李嗎?”
林峰行李已經丟了,這時候不方便說,隻好隨口答道:“沒有拿,準備到這邊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