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劄居中而坐,江裂雲在左,丁累在右也都就座。
其他將官,各按軍職,分站兩旁。一些三人親近從屬站在三位大將軍身後。
校場四周,此時旗幡招展,號帶飄揚。約有二百名士兵,分成五隊,整齊肅立。
降生站在參賽學子隊列倒數第三位,看著坐在將台上的三位師尊,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敬意。此時的他又恢複了從前的打扮,身著一身辟穀獸衣,頭上一圈的小辮子,長發披肩,渾身散發著一股野性的味道。
空曠的校場上,北風呼呼地刮著,學子們熱血沸騰,翹首期盼著比賽的開始。
鑼鼓漸止,軍樂頓歇。
在一陣難得的寂靜聲中,羅劄道:“此次軍營比武,現在正式開始。”他聲音不大,但在北風呼嘯聲中,仍然清清楚楚傳到眾人的耳中。
學館參賽學子與軍營參賽士兵按南北方位進入擂台二側,目不斜視坐在條凳上。其餘旁觀學子與士官在東西兩側入座。
一個軍官打扮的人跳到擂台上,先做了自我介紹,原來他便是此次比武的裁判。由他宣布了比武規則。
根據規則,由學子一方依照先後順序到參賽士兵中挑選各自的對手,三十名學子與三十名士兵兩兩相對。從左至右,由參戰學子左邊第一個先挑選對手。
狐大山排在左三,見前麵二個同學與挑選出的對手走到一邊站立,心中盤算起第一輪的對手。因為是自由選擇,他眼神在那些士兵身上掃來掃去,這時見到一個士兵模樣猥瑣,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指了指他,在教官與軍官的見證下走到一邊。
田鸞鸞選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兩人便如情侶般也走到一邊。
蒙浣選了一個四十來歲的弱小中年人。
頊竺選了一個眼睛眯起來像是睡著了的瘦小青年。
輪到第三十名學子苟偉時,他別無選擇,看著那頭發根根倒豎如尖刺一般,臉上胡須虯結,猶如一隻人熊般的壯漢時,他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再比較一下對方,臉上頓時變了顏色。
他低聲將烏塔喚了過來,表情顯得非常難堪,道:“烏教官,我有個請求。”
烏塔楞眼道:“啥事?”
“我今天身體非常不舒服,想是病了,我想棄權!”他有點畏懼的眼神看著烏塔,臉色有些發白。
誰知烏塔豪情萬丈的聲音道:“批準!下去吧!”轉身走到替補席邊,一把將正四處觀望的降生拉了起來:“降生,你的機會來了。有參賽同學病了,由你頂替!”
降生一楞,轉而大喜過望,雙臂在空中一振:“謝謝教官!”與錯身而過的苟偉對視了一眼,見苟偉那畏縮的眼神中含著一絲絲狡黠的笑意,挺胸抬頭,大步上前。
烏塔指著那野熊般似的大漢道:“他便是你第一輪的對手!”將頭附在降生耳邊道:“第一輪先聲奪人,給我把他打趴下,殺殺這兵油子的囂張氣焰。”
降生用力點了點頭,與那壯漢走到一邊。
此時的降生心中那個美啊,隻要有比賽打,隻要能以正式隊員的身份參賽,哪管對手的實力強大與否,反正他參賽的目的隻有一個:比武奪魁!隻有幹掉了所有的對手,才有資格名正言順奪得“學館戰神”這個響當當的名號。
比武正式開始。
台上拳來腳往,打得精彩紛呈。
台下尚未參戰的學子與對手士兵彼此敵視,有的兩兩怒視著,有的小聲攀談、探察彼此的底細,有的相互譏諷著。
“我叫降生,你呢?”降生衝壯漢問道。
“溫揚武!”那壯漢嗡聲嗡氣道:“小子,別給我套近乎,上台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聽說,你們都是孬種,是軍營裏麵的敗類。是不是?”降生語含諷笑道:“我看你不像啊?”
溫揚武聞言怒目圓張,胡子都氣得翹了起來:“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
降生朝正在台下觀戰的烏塔一指道:“那位教官說的!”他立馬將烏塔出賣了,張著一雙無辜大眼睛看著溫揚武。
溫揚武看了看烏塔,燃燒的氣焰頓時猶如火碰到了水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半晌無語。
“果然是個孬種!”降生繼續打擊道:“他還說你們都是廢物呢,讓我上台後將你打趴下,丟盡你的臉麵。”
降生說完,饒有趣味觀察著溫揚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