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生衝閔耿等人打了個招呼,道:“我沒事了,你們快回去工作。”見他們手裏拎著各式各樣的“兵器”,知道他們關心則亂,雖然心中感動,但不想因為這件事牽累他們,平靜的語氣道:“謝謝你們!”
那個聰明的叢林子弟猜到了降生故作平靜下的心思,拉了拉閔耿的手臂,打個眼色,道:“即然沒事了,我們還是回去安心工作吧!”
閔耿假裝沒看見,衝降生關心道:“真的沒事?後續我們是你堅強的後盾,若有不長眼的家夥仍然侵犯你,我們絕不善罷甘休!”他顯然豁出去了,並無太多顧忌。
楊得意在中間做著和事佬:“即然降生沒事了,你們剛才也說了,大可以放心回去工作。後續事情處理,交給我們吧!”
一眾叢林子弟終於一步三回首,慢騰騰走在回夥房的路上,走到遠處,均站定腳步,似乎有些不太放心,駐足觀望。
降生見幾個教官齊至,有了主心骨,叫道:“楊教官,您來得正好,這件事情我要有個說法。軍營士兵無緣無故抓人,故意羞辱我們這些學子,揚言反抗者殺無赫。這些話很多人都聽見了,而事實上,他們也是這麼做的!”指著孔寧等人道:“他們居心叵測,因為一些私人恩怨,故意公報私仇,對我百般羞辱。我迫不得己,才有了反抗的行為。”他此時伶牙利齒,據理力爭。
楊得意看著李揚基,道:“李長官,您怎麼說?這事如果是誤會,我建議就這麼算了,如何?”他繼續和著稀泥。
李揚基看著委頓在地的孔寧四人,指著他們道:“這四人是軍營內勤軍紀官,是我的屬下。我授權他們跟蹤一宗案件,而這案件蹊蹺離奇,其中關聯人物就是這小子。”說著,手指點了點降生:“我們辦案如果掌握了某些證據,是否可以傳喚他?是否可以審問他?”
楊得意點了點頭:“理是這個理,不過……”
李場基道:“我們絕不會憑白無故抓人,證據當然有,我們無須知會任何人,我們辦案曆來如此,但在軍營中,公然拒捕,打傷軍紀官,這種行為,是公然的挑釁,視軍營軍紀如一紙虛文。”他冷冷一笑,不耐煩道:“不要廢話了,如何辦案,我們是內行,你們外行哪裏明白?”
手一招,幾個士兵走上前來,他指著降生道:“鎖他回去!”懶洋洋的語氣道:“再有公然拒捕的行為,就地正法,以明軍紀!”
楊得意等教官見他油鹽不浸,仍然執意要鎖拿降生,臉上均流露出一絲憤慨的情緒,但李揚基作為軍營最高軍紀官,他要拿人,除非大將軍出馬,任何人也阻攔不了。此事已成定局,再無能力改變。
烏塔伸手將上前的士兵攔住,道:“可否通融一下,等明天軍營比武過後,我們一定親自將降生送至軍紀處,等候你們的處理,這樣可好?”
李揚基揚眉道:“此事絕無半點通融之處,你們作為這些學子的教官,有心包庇,護犢子嘛,這點我心知肚明,但你們可曉得,我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並不是不給你們顏麵,而正因為這件事,我是在給你們長顏麵。關於東丘東教官離奇身亡之事,這案子就是在下現在正在調查的重案。而這重案牽扯到了這個學子,你們說我是調查還是不調查呢?”
他這番話一說出,直將教官們驚呆了,一時之間,場上一片寂靜。
在這無聲的沉默中,一聲歎息聲響起:“如果降生真與此案有關,我希望你們調查清楚。相對比武,還是嚴明軍紀重要一些啊!”楊得意表了態,衝烏塔搖了搖手。
烏塔無言,怔在當場。
幾個士兵見他不再阻擾,拎著鐵鐐走向降生。
“你們敢?!”狐大山跨步上前,雙臂一伸:“別惹毛小爺!”
楊得意一揮手,教官林鬆走到狐大山麵前,探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扭,將他擒住,不讓他口出狂言,出言無忌。
狐大山在他手中,根本無力反抗與掙紮。
田鸞鸞和蒙浣轉眼見到形勢直轉而下,原本高興的心情又立馬糟糕透頂,但她們也知道,這時的反抗是無力的,也是無理的。再要逞強,恐怕後果會很嚴重。
兩女將頊竺緊緊抱在懷裏,不發一言。
降生不再抗爭,老實的伸出雙手,讓那些士兵鎖拿,臨走的時候衝楊得意道:“楊教官,我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偌大軍營似乎連個講理的地方都沒有。我隻希望,你們現在能將我驗明正身,屆時我一旦身死,所有冤屈,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