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什麼?”他這話問將出來,頓時將所有人考倒了:“是啊,我們與蟲子交戰,是為了什麼?”
四野一片安靜,隻有山風呼嘯吹過的聲音,還有衣衫的飄飄聲。
劉頂並不作答,揚臂將眾人請入軍帳休息。他坐在首位,紮紮子與斯支都兩邊坐下,其餘人等隨意。有親衛沏上熱茶。
“據說這次軍營與學館之間的比武較量,最終的勝者居然是學館,真讓我意想不到!英雄出少年,所言非虛!”劉頂喝了一口滾燙的茶水:“據說有個學子小小年紀便能使出刀法中階,霸氣無雙,甚是了得,他是誰啊?”
斜著眼睛掃了一旁坐著的降生四人。
“是我,是我!”
降生老實不客氣地站了起來:“我叫降生,來自三國學館,這次比武,隻是切磋,輸贏對我不重要,能來到蟲島參觀,見到劉將軍的風采,才真的重要。”他前踞而後恭。
劉頂一愕,聽他說“是我,是我”的時候,心中還暗罵他的狂妄與無知,轉而聽到後麵的這句話,又覺得這小子非常謙虛,而且溜須拍馬的本事猶如細雨浸物,潤物細無聲。
一時之間,不知該當如何評價這小子。說他不懂事吧?有點!說他懂事吧?又有些說不出來的味道。
紮紮子聽過教官及一些人給過降生評價:“這小子聰明好學,能忍辱負重,但又自大成狂,好為人師;與人交往,其心至誠,絕不虛偽;不了解他的人會認為他狂妄、自大,但接觸後,又會覺得他實誠本份,沒有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虛偽作派……”
見到劉頂臉上古怪的表情,紮紮子心裏樂開了花:“這小子人小鬼大,可不是誰都能嘴皮子上占他便宜的?”他猜到劉頂是要故意消遣降生,但降生表現出來的卻讓他大吃一驚。
斯雷緩緩站了起來:“我給軍營抹黑了,與降生的比試中,我敗了。我叫斯雷!”說完,坐了下去,臉上表情雲淡風輕,並不以戰敗為恥。
劉頂聽到他平靜的語氣,沉穩的作風,心中又是一驚:“這小子喜怒不形於麵,看似平靜的身體內似乎蘊含著火山般的情感,但他輕輕鬆鬆便壓製了下來,此子不可小覷!”不由對兩人高看了一眼。
斯支都暗暗點頭:“斯雷經過與降生的一戰,心境完全變了,他終於成熟了起來,真是莫大的欣慰。若是兄長在天有靈,看到斯雷榮辱不驚的模樣,一定幸莫大焉!”
陶武柱騰地跳了起來,叫道:“我叫陶武柱,來自純陽堡,邊關學子中的一員,此次來蟲島參觀,是降生一力邀請,能親臨前線戰場,是我的榮幸。未來,我一定會以軍人的身份來到這裏,到時候與蟲子交戰,我願為先鋒!”
劉頂笑道:“好一個‘願為先鋒’!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嗎?”
“我從小立誌當一名軍人,能成為軍人是我畢生所願,上戰場殺敵更是我的心願。將軍!若能參軍,我願披堅持銳,勇往直前,絕不會給軍人丟臉!”
他言語鏘鏘,語出至誠,雖然年紀尚小,但身板挺直,頭顱高昂,真有幾分軍人的風采。
“你很棒,我喜歡!”劉頂大笑道:“三國學館畢業後,我會出一紙調令,直接將你調到我部,成為我的親衛之屬。哈哈,哈哈,想不到我大秦安西國也有你這種人才!”
純陽堡位屬大秦安西國,是以劉頂一聽之下,喜之不勝,直接開了金口。
田鸞鸞翹臀一抬,也站了起來,嬌聲道:“我叫田鸞鸞,應降生邀請,陪他前來蟲島參觀,給你添麻煩了!”
劉頂臉上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不麻煩,一點也不麻煩,能有姑娘這般……這般人才前來,我……我們這兒蓬蓽生輝,大帳都在放著光彩哩!”打個哈哈道:“這幾天蟲島參觀,但有所問,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謝謝劉將軍!”田鸞鸞坐回椅上,輕啟朱唇:“冒昧打攪,還請見諒!”
“哪裏,哪裏!”劉頂笑了笑:“以後姑娘出行,便由在下陪同好了。”
“嗯!”田鸞鸞點了點頭。
隨著彼此介紹後,氣氛顯得融洽了許多,不一會兒,便有軍士在帳中擺放起酒菜,菜品雖然並不豐富,但山中野味,溪中鮮魚倒是應有盡有。
酒足飯飽後,降生早已跑出帳外,站在山崖之巔,手搭涼蓬,打量起對麵蟲島來,對於眼前的一切,他覺得一片陌生,回想起自己初到蟲島,采摘了一些似孩童般的山果後,被蟲子追殺,而自己逃不多遠,便掉進一處山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