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武柱緊握雙拳,暗自發狠:“待他日,我會到這塊地方,取回你的屍骨,我陶武柱發誓,未來的目標——我未來所有奮鬥的動力,就是這個!”
就在他給自己暗暗鼓勁的當兒,他看見蟲子們撤了,連片的黑甲猶如一片陰雲朝著叢林深處退去。而眼力所及的地方,卻並沒有看見降生的屍骨,陶武柱驚呆了:“啊!降生啊,難道你被蟲子吃得渣都不剩一點嗎?”
他氣憤之極:“太可惡了,太可恨了,殺人不過頭點地,怎麼也要留點渣渣,給我們留個念想吧!”
瞬間,他鼓舞起來的勁頭,所有的動力傾刻間冰消瓦解,猶如體內堆集起來的巨大雪球碰到了雪崩,一下子消散得無影無蹤。
所有關切的目光掃向那塊陣地,但那裏空空如也,沒有留下一點痕跡。但所有人都知道,那裏就是降生死亡之地,他一定被蟲子們群相噬咬,屍體分離,淪落成了蟲子的食物。
灰飛煙滅!
紮紮子和劉頂大眼瞪小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心中狐疑:“蟲子雖然殘忍,性子雖然暴烈,但它們並不會吞食人肉,一般情況下,它們隻會吸食人體內的鮮血。亡在它們爪下的戰士,屍橫就地、髒器分離是司空見慣的事,但消滅的如此幹淨還是首次得見……”
阿阿!呀呀!
此時天空中飛過幾隻飛鳥,它們振翅高飛,淒涼的鳥鳴更是增添了天地間的幾分蕭索之意。
……
……
降生身處巨蟲包圍下,知道逃無可逃,暗自叫苦,但心中發狠道:“就算我死,也要拉幾隻蟲子陪葬!”戰魂軍刀舉過頭頂,凝聚刀氣。
雙目炯炯,渾然不懼。
便在此時,他忽然覺得渾身一陣燥熱,氣血翻湧,心跳加快,煩悶欲嘔。
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比起剛才在崖頂之時還要來得猛烈。他長吸一口氣,欲將這種衝動壓製下來。但他這時又要防犯蟲子的襲擊,又要默運歸一靜心功法。
一心二用之下,眼前突然一黑,滿頭的金星閃耀,尚來不及多想,頭昏目眩中,一個倒栽蔥,軟身倒向塵埃,就此昏迷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悠悠醒轉過來,見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石洞內,裏麵空間巨大,足可站立千軍萬馬。
石洞內有些地方陰暗潮濕,但他身處的地方卻幹燥之極,四周清潔溜溜。轉念想到昏迷前發生的事情,有些恍然,自己分明是身處一處蟲子的巢穴裏麵。
這時,從洞的深處閃現出兩道刺目的紅光,猶如夜空中的星星般耀眼奪目。
降生大駭,翻身爬起,隨手一摸,戰魂軍刀並不在身上,這時,渾身上下唯一的武器隻是獸衣內夾藏的一把小獵刀了。
紅光由遠及近,嗒嗒聲響在寂靜的洞中顯得猶為刺耳。
降生知道此時爬過來的一定是隻巨大的蟲子,但他戰魂軍刀已失,便想搏命,也力有不逮。但他不甘心束手待縛,小獵刀翻腕取出,橫握在手。
洞內昏暗,正常人視線不能及遠。但他夜能視物,轉眼間便見到那隻野蠻大象蟲已經迫近,在這隻蟲王的麵前,他便如一隻老鼠緊盯著一隻惡狼,那力圖反抗的模樣,顯得尤為可笑。
蟲王如嬰孩拳頭般大小的暗紅色眼珠子緊緊盯著他,從上到下,這種審視的態度便如與孩子分離良久的父母一般,似乎在猜想他的身份一樣。
降生緊張萬分,在蟲王強大的壓迫之下,退縮到一處岩壁處,心中忖度那蟲王的渾身薄弱點,隻要能找到它的命門所在,他相信可有一拚的機會。
蟲王巨大的鐮牙在嘴角交錯來回,發出一陣吟音。降生能聽懂蟲語,但卻聽不懂這隻蟲王吟音裏麵的意思。但它表現出來的態度似乎並不含敵意。
降生略感古怪,這時並沒有找出蟲王的弱點所在,不敢妄自進攻,隻能小心防犯著。
這時蟲王伸出一根巨爪,漆黑油亮的爪刺輕輕刺向降生的身體,它試探著進攻。
降生冷哼一聲,見它的蟲爪來勢緩慢,並不如何厲害,手中獵刀迅捷無比的砍在蟲爪上。
當的一聲爆響。
刀被蟲爪蕩了開去。砍在蟲爪上的小獵刀被蟲爪反彈下,差點脫手飛出。
而蟲爪上連一道細微的刀印都沒有留下。
蟲王饒有趣味地看著他,慢慢地又伸出一根巨爪,由下而上,便欲將降生挑起。
降生斜身閃避,沿著洞壁滑行幾丈開外,與這蟲王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不讓它輕易得手。
蟲王似乎來了勁頭,緊身追了過來,爪子撐動幾下,便將降生逼到一處角落。它似乎一定要將降生強行挑起,一根爪子揮舞著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