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正要坐下,這時隻聽頭頂上空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黃勝堂!原來你躲在這兒!”這聲音一聽便知是個女孩子的聲音,但此時突兀般響起,仍然讓樓下的眾人忍不住抬頭去觀望。
二樓欄杆處倚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一縷青衫欲遮欲掩。
黃勝堂猶如見了鬼似的,縮身坐在椅上,一聲不吭。
隻聽噔噔噔下樓梯的聲響起,那少女飛一般的來到樓下:“躲我?看你往哪裏躲?”
她直奔黃勝堂所在地,將他從椅上一把揪起:“三國學館是個什麼鬼地方?讓你這麼向往?你躲我,你就是為了躲我!”
這少女說著說著,忽然矮身蹲了下去,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這一下變故,讓在座的諸人都傻了眼,但明眼人都知道,這一定是兩個小情侶間鬧了別扭。
黃勝堂唯唯艾艾,臉上表情甚是精彩。
這少女哭聲道:“聽說你回城了,我追著過來……”
她十指捂麵,透過欲遮欲掩的手指縫盯著黃勝堂,雖然給眾人的感覺是在哭,但怎麼看怎麼假。
這種說哭便哭的本事,雖然太假,但貴在出奇不意。
黃勝堂狼狽不堪,眼巴巴地望向其他幾個師弟,見他們穩坐椅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這時將求助的眼光投向李德林和張舉軍。
李德林搖了搖頭,忍不住站起身走了過來,輕聲安慰道:“小師妹,別哭別哭,都是黃勝堂不好,是他的錯,隻要你點頭。師兄幫你出頭,要他當麵認錯如何?”
這少女名叫楊倩倩,是畫角峰太上掌門楊淩江的親孫女,一向被寵慣了。在畫角峰可謂刁蠻任性的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她的身份在畫角峰可謂獨寵,是以養成了一副天大地大,唯我獨尊的性格。
在半年前,偶然被黃勝堂視為畫中人物描募了出來,黃勝堂喜歡賣弄,經常將畫中人物在師兄師弟們麵前展現,一來二去,被她發現後,視為天人下凡。心生愛幕,便經常黏著黃勝堂,甘願充當他的畫中女主。
兩人年少慕艾,經常在峰上成雙入對,被畫角峰上的眾人視為一對小情侶般的存在。
但自從三國學館招生的消息傳到峰上,黃勝堂便念念不忘。楊倩倩小女孩心思,當然不願黃勝堂離開,去邊關學習。
為了這事,黃勝堂不告而別。
她猜到黃勝堂的用意,便緊跟著追了過來。
這時聽到李德林幫腔,心氣頓時平了,手指著黃勝堂叫道:“我要他當麵道歉,道歉!”站了起來,嬌豔的臉上連一滴淚花也沒有。
黃勝堂跳了起來,叫道:“道歉?門都沒有!”
李德林見兩人猶如針尖對麥芒,又要吵將起來,手指點了點黃勝堂,搖了搖手,歎道:“你自己搞定吧!”撤身退到一邊。
楊倩倩哼的一聲,縱身跳上前,一把揪住黃勝堂胸前的衣襟,銀牙緊咬:“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黃勝堂胸膛一挺:“男子漢大丈夫,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正要凜然幾句,陡然間見楊倩倩死死盯著自己胸前。順著她的目光低頭望了下來。見胸前尖尖露出一截畫卷。
正要將畫卷塞進懷裏,卻不料楊倩倩眼疾手快,抬手間已將畫卷抽了出來。跳後幾步,已將畫卷展了開來。
黃勝堂大窘,追將上前。
楊倩倩手中攤著畫卷,一邊圍著桌椅奔逃,一邊觀看著。
這時,腳步忽然頓住,狐疑的眼神打量著田鸞鸞和頊竺,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
田鸞鸞和頊竺被這少女一副噬人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身上出了什麼毛病,讓這少女如此苦大仇深的模樣。
狐大山豎長著頸子,看向楊倩倩手中拿著的畫卷,咦的一聲:“這不是田鸞鸞嗎?”一把拉住追過來的黃勝堂,笑道:“你小子人小鬼大,吃在碗裏看在鍋裏……”正要調侃幾句,卻見黃勝堂神色惶急,順著他的目光瞧了過去。
隻見楊倩倩一把將畫卷揉成一團,指著田鸞鸞跳腳罵道:“你這個臭不要臉的狐狸精!仗著一點資色就勾引男人嗎?”
田鸞鸞莫名其妙被她指責,月牙美目一寒,冷然道:“你是哪裏來的小瘋婆子,滿嘴的胡言亂語。”
那邊廂的黃勝堂此時急了,衝狐大山叫道:“快放手,不然,不然……”
說話間,隨著楊倩倩一聲令下,從她腰間皮囊處鑽出一隻通體雪白的貂兒,兩眼血紅,鼻子也是一點腥紅,它跳到楊倩倩伸出的胳膊上,兩隻前足高高揚起,嘴裏露出尖尖細牙。
隻聽楊倩倩喝道:“雪貂兒,上去咬這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