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遠遠傳來,伴隨著聲音到處,一道黑光如流星趕月,劃破天際。
一個偷空刺了叢林子弟一劍的門派子弟突然憑空躍起一丈來高,他碩大的身子掉在草地上的時候,一篷血雨漫天飄灑。
屍體直挺挺地掉落在地。在這具屍體胸口洞穿一孔,髒腑外露,死狀滲人。
半空中,一截殘刃飛來蕩去,在空中盤旋往複,仿若密林裏的一隻精靈。
事發突然,聲勢卻駭人之極,等到降生和老黑飛奔而至,已將在場諸人嚇得怔在當地。
狗如獅,人如龍,氣場之強大,雖說隻是一人一狗,但奔騰之勢猶如飛箭襲來。
“你是何人?不問青紅皂白,便強勢殺人!”鄒春倫麵色陰沉如水,一雙眼睛露出一道鋒銳的寒光。
手一招,魂刀猶如長了眼睛般,回到降生手上,斷刃處兀自凝練著一滴血珠,在他握刀的同時,從刃尖滑落。
環目掃射當場,降生的臉龐有些微微地抽搐,一個閃身,便到了閔耿身邊,蹲下身去,道:“閔耿,怎麼樣?傷到哪裏了?”
“我……我……尊主,我們……”閔耿支起身子,手按胸口一處劍傷:“小傷,不礙事!我們傷了……傷了尊主的麵子……”
“盡說些氣話!”降生見他傷勢不重,側眼看向其餘的叢林子弟。那些被他看到的子弟一個個羞慚滿麵,均痛苦地低下頭顱,似乎並不以身上的傷為重,反而覺得丟人事大。
有個叢林子弟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降生一個躍步,上前查看,見他身上洞穿一孔,仍在汩汩冒血,已陷入昏迷,若不搶救,恐怕會因失血過多而亡。心急之下,猛撕身上衣裳,扯下一大片衣帛,牢牢按在傷口上。
他虎目噙淚,心傷不己。
這些叢林子弟跟他情同手足,雖份屬師徒,但情比兄弟。眼見傷得如此之慘,是死是活都不敢估斷,心急如焚。
這時候,老黑邁著獅步跳了過來,不知從哪裏摸出一顆丹藥,爪子一伸,已將丹藥送入這名子弟的嘴裏。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熱氣流入腹內。
“嗚嚎!”老黑哼了一聲:“還沒死,小主不要著急。有我老黑在,隻要沒死,我便能救活!”
聽它的口氣如此自信,顯然成竹在胸,想到這隻老狗的神秘,降生心中大定。
“血債需要血來償!”降生猛然起身,眼神中露出噬人的凶光。
“這小子功法了得,昨天就是他出手將我們打傷!”
聽到師弟在耳邊指述逞凶者,鄒春倫心中一跳,凝神盯著降生手中那把黑漆漆的魂刀,啞聲道:“控刀傷人,你的功法已臻高階?”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嘴角發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開玩笑,就憑這小子這一手控刀的手段,就算他和另外三人,包括在場的所有人相加,恐怕都不會是此人的對手。
但這個小子看上去十四五歲年齡,就算娘胎裏修煉,也不可能修煉到這種程度。
“為何傷我兄弟?如果不能給我一個充足的理由……”降生冷哼一聲:“我雖然不願殺人,但我卻要給你們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小兄弟,這件事情說起來,雙方都有過錯。單單說我們傷人,這話說得太強勢!”鄒春倫指著閔耿等人:“昨天為了一點點小事,雙方起了過節,我們在這裏本想找他們要個說法,簡單的切磋一下功法,誰知他們……”
鄒春倫搖頭道:“拳腳比試,這在門派中多見,不傷筋動骨,不以性命相搏,這是常事。本來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他們出手惡毒,先用兵器傷人在先……”
手一攤:“你也看得到,我們的人也傷了好幾個,是他們兵器出手在先,我們被迫出手反擊,事不得己。在你來前,我們也在盡力約束他們,以免徒傷許多性命。”
說到這裏,鄒春倫麵上如罩寒霜:“可是,你一出現,便殺我門派中人,這是非道理,你需要給個說法!”他緩緩走前幾步,雙手一措:“也不知小兄弟的拳腳功法如何了得,我鄒春倫倒想領教領教!”
鄒春倫心道:“這小子有些古怪,小小年紀,按道理絕無可能達到功法高階這般駭人的程度。他手中這把斷刀大有古怪,聽老一輩的人說過,有種兵器裏含有器靈,能自主傷人。他這把刀或許就是。但,跟他兵器比拚我勝算全無,若論拳腳功法,這小子的憑仗一旦失去。我就能將他打出原形,讓他原形畢露。一旦這小子服了軟,這件事情便能有個說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