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聲,降生不躲不避,揚手抓住飛揚在頭頂上空的兩隻馬蹄,亦是一聲暴喝:“滾開!”
隻見被降生抓住馬蹄的那馬已被他就地一個旋轉,便掄了出去,馬踏長空,劃空而行,直飛三丈開外,在半空中一聲哀鳴,跌落塵埃。
縱騎而來的趙藩萬料不到降生如此神力,在被摜出去的瞬間,翻身落地,湊準降生重心不穩,雙手直插他的脖子,欲要生擒活捉。
“來得好!”降生並不閃避,身子如一發炮彈彈射過去,如投懷送抱般,直直撞向趙藩的胸口。
這勢大力沉的一記純陽靠山崩,降生熟之極矣,可謂閉著眼睛也不會相差分毫,正從趙藩的雙掌中側身而入。
胸口一甜,一口鮮血噴出,趙藩這條二百來斤重的大漢追隨著他跨下烈馬,直接自由落地,頭重腳輕,一人一馬,先後而至,摔得狼狽不堪。
這邊氣勢一起來,且拒捕的勢頭強烈,加上他們先聲奪人,一下子將騎士的氣焰打消下去。
眾騎士顯得有些畏首畏腳,縮頭縮腦了。
“幹你們娘呀!”叢林子弟罵道:“再敢上前,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別說小爺不敢見血,殺人也敢!”
赤裸裸的威脅!
此時,指認他們的代俊臣打馬後退,撤得離他們遠遠的。
“這群小子哪裏冒出來的,一個蓋過一個,好凶好狠!”他皺著眉:“事情顯然敗露了,這個叫降生的小子現在活蹦亂跳的,那吳漢兄弟,還有少主他們……恐怕……恐怕凶多吉少!我按吳漢兄弟的意思,在外把風,如果我當時也在現場,我……”
想到這裏,不寒而悚。
他也是妙香山的外圍人員,負責在外打探消息。一直以來,便與吳漢稱兄道弟。
就在昨天晚上,得到少主莫連才等人的召喚,說要教訓幾個不長眼的小子,具體實施細節由吳漢負責,自己負責在外把風。
至於提前霸占明仁藥鋪,殺害老夫婦二人,卻是他與吳漢聯手施為。
第二天早上,由他在街口提前觀風,看到莫連才領著降生等人出現,便告知吳漢。吳漢便裝做藥鋪夥計,上前邀請。這本是他們與莫連才定下的妙計,將他們引進藥鋪,用迷迭香迷翻,實施計劃。
為了避免外麵行人生疑,便由他在外把風,做個耳目。
等到橫巷內漸漸有了行人,猜想計劃已經成功,裏麵的莫連才等人該做的都應該做了,按約定敲門。
可無論他輕敲慢敲,藥鋪內卻毫無半點動靜。
他心生疑竇,逾牆而入,一進入外堂,眼前的一切把他驚呆了。裏麵血跡依然,而莫連才四人卻失去了蹤影。
心中隱然生起不妙的感覺,又見後門虛掩,吳漢和自己拜把子兄弟,不會不告而別,一定是出了意外。
細思及恐,愈想愈怕。趕緊向坊市維護治安的大執事趙藩說出了命案的發生地,期望他們趕緊查個水落石出。借助旁人之手,還原真相。
趙藩辦案經驗豐富,果然從細小處查出蛛絲馬跡,結合代俊臣所聽到的關於降生等人的落腳點,分別查問起坊市內的諜狐之屬,降生等人的大致容貌便呼之欲出。
知道起初一男四女先行離開坊市。
過了一會,又有一個少年和一隻大黑狗大搖大擺從坊市穿街而過。
代俊臣跟著趙藩鞍前馬後,來回忙碌,得到的消息卻沒有莫連才等人出現。愈想愈怕,愈想愈恐慌。這件事情不弄個水落石出。一旦妙香山主人知道兒子失了蹤,而失蹤範圍正是他代俊臣負責的外圍區域。他必死無疑!
為了弄明白根由,便出現了剛才發生的一幕。
趙藩翻身爬起,看著降生的眼神有些忌憚,真沒料到這小子小小年紀,身手如此了得。他凡元境初階頂峰的實力,跟這小子一比,便如泥捏似的。
他有些不甘,眼看這塊肥肉就在麵前,卻吃不到嘴裏。看著自己的那班手下,人數大抵與降生一夥相當。而那些少年看上去一個個帶傷,戰力並不如何強橫。
隻要自己一聲令下,畢全力於一役,集眾人之力將降生先行拿下,不失為良策。
戟指降生,下令道:“所有兒郎聽令,我們一起將這小子拿下,擒賊先擒王!”
群相鼓噪,矛頭所指,盡在降生。
“小主,這群人是非不分,但緝凶捉惡是他們的本職。不要再多糾纏,將他們震懾便可,不需再多傷人命了!”老黑衝打馬後退的代俊臣裂齒一笑:“借馬代步,抓住那個家夥!那家夥問題大大的!”
有老黑這種成精的老狗出謀劃策,降生嗬嗬一笑,精神力一凝,一道意念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