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藥鋪叫什麼名稱?賢侄可曾記得?”
“好像、好像叫什麼……我不記得了!”蒙浣想了想,攤手道。
“明仁藥鋪!”一個聲音突兀般響起,說話的正是狐大山。
一個箭步,莫人奇橫跨到狐大山麵前,顫聲道:“你見過我家連才?什麼時間?在哪裏?”
狐大山麵對質詢,大咧咧道:“今早我們結伴出來,連才兄弟說要去購置一些丹藥,就在丹藥閣街上一道路口,有家明仁藥鋪,一個店小夥引他們過去的,說有丹藥寶貝,價值萬金。店小夥一介紹,連才兄弟他們來了興趣,眼睛都放光了。一個勁要去購買。我們又不買,一行人又多,無奈下,就在路口分了手。臨分手的時候,連才兄弟興高采烈的囑咐我們,說要購買神秘禮物,送給他心儀已久的女孩,給她一個驚喜……”
狐大山的樣子看上去大咧咧的,說起話來,表情豐富,一邊說還一邊手舞足蹈。似乎他說的就是事實,仿佛連他自己都信了。
“你……你叫什麼名字?跟我家連才稱兄道弟的,以前怎麼沒見過你?”莫人奇信了他的話,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我……大叔……你沒見過我?”狐大山裝傻充楞,忽然哈哈一笑道:“我也沒見過你啊,大叔!我們小字輩論交情,你們長輩就不要過分追問了吧。反正,我和連才兄弟一見如故,隻要碰到,就一起玩鬧。”指著身後的降生笑道:“除了我這兄弟,就連才和我最熟了!”
他信口開河,胡說一氣,熟識的語氣仿佛真與莫連才很熟似的,還拉降生作了個比較,這下子徹底讓莫人奇信了個十足十。
在狐大山的心目中,反正莫連才等人已死得翹挺,死無對證,這騙死人不償命的謊話,他不在乎睜著眼睛說瞎話。誰叫那小子不是個好東西呢?連帶莫人奇在他心中,也不是什麼好鳥。
莫人奇不再跟他囉嗦,眉頭緊皺,突然掉轉身,臨走時衝蒙敖道:“蒙兄,我親自下山,不將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我莫人奇此生難安。侄女成人大典,來日補償!”
語聲消失,人也消失不見,顯然心急弄清兒子被害真相,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莫兄好走,不送!”
蒙敖終於忍不住搖了搖頭,歎口長氣道:“這就是生命無常啊!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蒙浣等人均知道他唏噓的原由,顯然正在感慨莫連才等人的橫死,但知道真相的幾人除了袁佩青和華青水,都在這裏,他們卻不敢將事情的真相告知。
隻要成人禮舉辦完成後,一切風平浪靜,他們就會結伴離開,不用留給他一個心結。
“拜見宮主大人!”這時候狐大山拉著降生趕緊給蒙敖施了個大禮。
他們這一路上山,路上碰見蒙浣的人都稱她“少宮主”,兩人已知道了蒙浣的身份,那顯而易見這氣度威嚴的中年人正是她的父親。何況,父女兩人的長相竟有七八分相似。
蒙浣站在蒙敖身邊,將兩人一一介紹了。
說起狐大山,那是三國學館裏的隊長,星垂派掌門的少公子,身份地位不可小覷,來頭不小。把狐大山隆重介紹了一回,弄得一向臉皮夠厚的他並沒有覺得多麼高大。在蒙敖麵前,仿佛有點被人一眼看穿的難受勁。
說起降生,蒙浣有些發昏,一時之間,沒措好詞。
好在旁邊有個口齒靈便的頊竺,笑說道:“我們三國學館裏年齡最小,不入流的一個‘陪讀生’,來自偏僻叢林深處,獵戶孩子出生。他叫降生!”
聽她將降生介紹得如此不堪,蒙浣耳根子都紅了,如波般的眼神狠狠盯了頊竺一眼,怪她亂說瞎話。
降生本人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兀自挺胸抬頭,不發一言。
誰知頊竺話鋒一轉,又道:“但就是他,我們三國學館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膽敢小瞧他。讀書,他有過目不忘之能。學習功法,悟性超絕。在我們三國學館,他就是特殊的一個!”
說到這兒,嬌俏吐舌道:“對了,宮主,我還要告訴你一個他的小秘密,我說出來,您一定覺得很有趣,很好玩!”跳到降生身邊,道:“他能懂禽言獸語,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除了水裏遊的,他都懂它們的語言。神奇嗎?好玩吧?”
對於晚輩的活潑俏皮,蒙敖司空見慣,莞爾一笑,道:“據你這麼一說,還真是一個神奇的小子啊!”上前輕輕拍了拍狐大山和降生的頭,點頭笑道:“難能可貴,兩個好小子!”
得到宮主謬讚,狐大山和降生心花怒放,胸脯都抬得高高的,看在蒙敖眼中,心道:“畢竟還是孩子啊,高帽子一戴,都飄飄然起來!沒有絲毫心機,難成大器!”
袍袖一擺,道:“浣兒、竺兒,你們跟我回宮!崔雲嶺和梁觀波你們帶兩位客人去弟子居找個房間安置下來,等到後天成人禮再一起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