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袍老者自半空飄身飛落,手掌中打出一記驚雷。
幾個迎上的血人被驚雷擊中,血身瞬滅,再不見影蹤。
那黑袍老者掌心又騰地躍出一道火光,原本前赴後繼撲來的血人仿佛見到了天敵般,嚇得紛紛避開。
蒙敖等人如同黑暗中忽現曙光,一個個振奮莫名,掌中氣勁瞬間化成雷光。
轟轟聲中,幾個血人應聲身解,瞬息魂滅。
這方法果然效用非凡,蒙敖等人精神大振,大呼小叫道:“用火,用雷!”
正被血人追逐的眾人原本叫苦連天,乍聞此言,如雷貫耳,均精神一振。
離獸宮此次前來參加成人禮的均是修煉功法的各派人士,能在宮殿這邊入住的身份地位都相當尊崇,功法了得,對於氣勁化形,個個了如指掌。
原本被血人追趕,並無好的辦法應對,一聽有人振臂高呼,聲音中充滿了欣慰。
顯然火攻、雷擊便是應對血人的殺手鐧。
大喜之下,有的將氣勁化形成雄雄火勢,加以阻擊。有的氣勁一凝,掌心突起一個個雷球,含怒擊出。
血光迷亂間,那些血人如同雪獅子向火,頓時消散。
有的血人見到火勢,驅避不迭,就像洪水遇到了山崖,從兩側滑過。有的被雷電擊中,化成一股黑煙。
一些原本在四周維持秩序的離獸宮弟子功法沒有練到這般境界,心神失措下,頓時被淹沒在一片血海之中,慘呼聲中,被吞噬了全身精血。
離獸宮宮殿廣場四周,轟隆隆的雷聲大作,火光衝天,伴隨著縱橫交錯的電光,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在血色遮掩的天空中,成了陰冥的鬼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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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緊張膠著的亂戰時光,遠在千裏之外的一處隱秘的地下洞府中,一個老者正躺在一個血池裏麵,微閉雙目,凝神調息。
血池內鮮血像波浪般起伏不定,幻發出一種妖豔的色彩。
而在血池中,許多形如蛤蟆的小怪物在他身旁載波載浪,嬉戲不斷,浮沉起伏。
這群小怪物如果細看,顯然與血降非常相似,隻是它們的頭呈圓形,比起血降的尖銳三角圓潤了許多。雖是同類,但遠沒有血降的形體那般可怕。
老者這時眼睛睜開,側目看著一隻趴在肩頭的小怪物,一根手指輕輕在它小小頭顱上一點,停了下來,撫摸了一下,輕歎道:“雲阿修,在這群靈降中,就你最是聽話,也數你最是漂亮。再過幾年,老夫計劃成功之日,也就是你與血兒結合的時候。有你在老夫這裏,雖說被血兒時常惦記,但總算也是一種牽製……不……牽掛……”
老者說到這裏,突然間凝神不語。
血池內那些小降頭忽覺老者體內氣息紊亂,池內猶如炸開了鍋,一陣沸騰中,爭先恐後趴附到老者身體上,嘴裏伸出吸盤似的舌頭,將含著的鮮血注入其中。
老者精神一振,猛然間站了起來,狠狠一拍池中血水,麵容扭曲,雙睛差點冒出火來:“血兒!這個不聽話的東西,我命它日日夜夜潛伏,不得亂來,現在居然胡亂動用‘血源之力’,這是要毀我道基,將老夫的計劃全部打亂,這個逆障……”
老者氣急,身子一震,將趴滿全身的降頭甩進血池,赤身裸體大踏步上岸,胡亂罩上一件白袍。
盤膝坐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猛然間咳了起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咳著,一邊罵道:“不爭氣的東西,老夫身家性命,所有一切,盡係你身,你卻……咳咳……咳咳……氣死老夫了……簡直氣死老夫了……”
那些降頭不知主人為何無緣無故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不敢跳上岸,在血水裏均睜著芝麻大的小紅眼睛,打量著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