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春倫雖然功法中階,但架不住對方人多,且他們下手淩厲,絕不留手,被逼得連連閃避。他們一共三人,另外二人可沒他功法高強,被閔耿等人打得滿地找牙,嘶嚎聲聲。
狐大山還沒出手,便有人出來幫忙,樂得在一邊看戲,叫道:“哪裏來的家夥,敢對小爺我動手動腳,打得你娘都不認得……”
他卻不認得鄒春倫等人。
鄒春倫被閔耿等人趕得在廣場上繞著圈子,顯得非常狼狽。
這時,早有離獸宮維持秩序的護宮弟子趕來,連聲喝止。他們原本對離獸宮此時的亂象心有不滿,無奈宮主下令不得阻攔祭奠的人群,此時見他們鬧事,在離獸宮的山頭也敢如此放肆胡來,便要強勢介入。
誰知閔耿等人殺得眼紅,正在追逐鄒春倫,連阻止的人都沒看清楚,便拳腳相加。
這下子捅了馬蜂窩了,過來維持秩序的兩個離獸宮弟子被揮舞的拳頭打中眉眼,一個不慎,便被打翻在地,成了滾地葫蘆。在拳風腳影中,大呼其餘師兄師弟前來幫手。
嗖嗖嗖。
嗖嗖嗖。
趕來的離獸宮弟子見到這混亂的場景,見師兄師弟們吃了大虧,眼珠子都紅了,也是奮不顧身,飛撲上前。
轉眼間,離獸宮天字殿廣場上亂成一鍋粥,混戰連連,連帶著其餘幾個門派原本對閔耿等人甚為仇視的弟子也參與其中。
一生他們見閔耿等人要吃大虧,留下四人看守繩索,也大叫著衝了過來。
狐大山早已跟在閔耿後麵,幫他照應,不時發出一溜星星氣勁。
蓬蓬聲中,打得一些人人仰馬翻。
這時,安放在廣場上的一些棺材都被撞翻,從裏麵滾出一些屍體。
狐大山一眼看見掩月派掌門楊奎的屍身,這老者便是將他打得差點死掉的罪魁禍首,雖不知道這老頭是怎麼死的,但仇人相見,份外眼紅。氣不打一處來,跑將過去,一腳飛踢,將楊奎的屍身踢得飛起一丈來高,趴的掉落在地。嘴裏罵道:“老家夥,剛才的威風勁到哪裏去啦?……”
人已死了,連屍體也被侮辱,旁人並不知曉他們之間的糾葛,有個旁觀的老者看不過去,見他兀自逞凶,上前幾步,大手一伸,輕輕鬆鬆將狐大山抓住,一腳踩出,將他踩得單膝下脆,冷哼道:“小家夥,給死者磕頭賠禮,認個錯,我便放過你!”
狐大山猛然受製於人,仍在掙紮,這老者又是一腳,將他踩得雙膝跪在白玉石地上,強按著他的頭,便要讓他對死者下跪。
這時,一道人影閃將過來,冷喝道:“老家夥,放手!”
一股渾厚的氣勁襲來,那老者感到來者功法了得,為求自保,趕緊飄身退後,雙掌護胸,看向一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一把將狐大山扶了起來,道:“狐大山,是我!”
“馬長官!”狐大山見出手的是馬西舍,一直以來,從沒見過馬西舍出手,想不到功法如此了得,不由對他刮目相看。在他的心目中,馬西舍亦詼亦諧的性格與他有些相似,總是一種遊戲的心態。
自從馬西舍稱呼降生為“小爺”的時候,對此人便有些小瞧,後來,馬西舍正色喝斥降生的時候,又對他百變的性格捉磨不透。
在費季、餘姚、馬西舍三人中,反而最令他看不透的卻是此人。
此時的廣場上亂成一團,原本大占上風的閔耿、一生等人在惹怒了其他門派後,風向一變,成了落水狗,人人叫嚷著要痛打他們。
由於參與人愈來愈多,其中關係盤根錯節,對於外來的閔耿等一幫人,他們顯然是降生那夥的,降生雖說隻是怪物的寄體之身,但在離獸宮惹出潑天大禍與他脫不了幹係。在一些人的心目中,他便是罪魁禍首。
所有人都知道降生墜入懸崖,已經死了,連帶怪物也墜崖而死。人死了,所有的恩怨都有了了結。
即便對降生耿耿於懷的妙香山山主莫人奇也隻索罷了,兒子的仇已經報了,還能怎樣?
眾人原本想看個熱鬧,對於前來查探降生死因的閔耿等人也隻是冷眼旁觀著,並不想阻止他們下崖的舉動,其實所有人心中對於降生的死,在沒看到他的屍體前,內心深處隱隱希望得到最確切的消息。
能親眼目睹降生的屍體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對他們也是一種莫大的安慰。
誰知除了降生這怪物附身的小子外,他所結交的這些人居然一個個都是不安份的主,話不投機,便出手傷人。連論理的機會都不給。
老一輩在現場的人看見打鬧的都是一些少年,年紀均不太大,少年義氣,打打鬧鬧,在所多有。但不料風雲多變,狐大山一出現便引起群毆的態勢,這是他們始料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