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的手輕輕的在她的膝頭,蘇蒙覺得,期望了多年的幸福也像著雨一樣落下來了。
淩波也出去了。
當大夥在柳絮哪裏吃飯的時候,她就偷偷的跑下去打電話給阿明、
“你過來呀,過來玩啦!”她率真的邀請。
“不行啊,我同那條女在一起。”
“那又怎麼樣?你不陪我玩下嗎?”
“那麼,我現在去找你,你在哪裏等我。就像她忘不了他。”
那時候幼稚的淩波並不知道愛和寵,有一個大男人愛她,確切的說是寵她,可她拒絕了他的收拾和洋房,依然的選擇了與自己年齡相仿,分明是傻小子又喜歡做大哥哥樣子的阿明。
她挽著他的小胳膊,進了他的家門。
她想要一個家,因為她從來沒有過一個溫暖的家,她父親脾氣暴躁,給過她愛卻沒給他柔情,她的溫柔是被父親專製逼出來的,而那個寵她的成熟男人,盡管又溫柔敦厚的秉性,她卻並不喜歡和依戀他,淩波沒有戀父情結。
跟著阿明踏進他的家.首先迎來的.是他老奶奶慈愛的目光。老人家將她拉到一邊,一遍遍打量著,讚歎著,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其次是阿明的父親和母親。一對典型的又慈祥又溫和的父親和母親,溫柔地打量她,溫地和她說話,溫柔地給她做飯。
阿明的弟弟又給了她姐姐般的尊重。
阿明呢,成了她的玩伴,小哥哥。
淩波從到深圳不滿一年就有了個溫暖的家。
阿明很懶,淩波也懶,曾經是被父親吆喝著起床的,現在不再麵臨那樣的威脅。
早晨,推推阿明;該上班了,淩波自己又一翻身睡了。一覺醒來,阿明還沒有走,淩波急了:“呢上不上班!”
“算了,”阿明迷迷糊糊的回答:“休息一天吧。”
她要教育他,被他的一句話給堵住了。
“找個地方玩玩。”
這時候嗎,找蘇蒙玩,蘇蒙也正為家裏的麻煩事急得焦頭爛額,兩人一拍即合,決定“下海"做桑;做桑拿。
一半是為改變自己生存的困境.另一半是為還清欠阿明的債,以及改變父母的生存狀態。
就像蘇蒙去和大山告別,淩波也要與阿明道別。阿明唉聲歎氣,也沒有辦法,傷心之下送走了她們。
如果沒有困難,淩波也許不會需要阿明的關懷。但是,眼下的處境又似乎將兩個人拴到一起來,盡管阿明有了女朋友,淩波也不介意,非常誠懇地要求他坐長途汽車來看她。
阿明來了,在車站等她。
他們像朋友似搭話,阿明不看淩波,淩波看阿明的目光也不深情。
彼此問問對方的處境,隻說了個大概,天已經黑了,淩波建議找個地方吃飯。
吃川菜?吃粵菜?兩個人沒有統一。在街上找來找去找不到一家合適的餐館,又開始抱怨。阿明邁了大步走.淩波在後麵跟,並且上前擊牽他的手。
晚飯吃得也不開心,吃罷飯淩波建議去跳的士高,想叫上蘇蒙和大山幾個人一起玩,可是兩個人在觀景。對跳這種蹦蹦舞也不感興趣;淩波又不願意叫上苦巴巴的柳絮兒。商量來商量去,阿明決定帶淩波回深圳找他的朋友玩。
在車上兩個人才能夠靠近些,阿明的火爆脾氣也小了些,適當的表示了溫柔和順從。
“你應該找一個生意做作了。”淩波慢吞吞的說。
阿明“嗯”了一聲。
“早點結婚,免得老讓你老母掛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