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雷公的計劃,我們上午在糧倉隨手拿了一個可以裝一百來斤的麻袋,折疊,用準備好的繩子捆綁,在用黑色塑料袋提著。下午還有幾分鍾就要下課的時候,我和雷公約好先後以拉肚子上廁所為名向魏路平請假,在教學樓樓梯口和老二會和,再潛伏在鐵牛教室側麵一排別人很難發現的竹排後麵,整個就跟搞偵探似的。

鈴聲一響,前後門教室就跟小蜜蜂跟著蜂王出巢似的。雷公將煙頭一丟,忙說,“瞪緊點!”那口氣跟抗日年間在溝壑裏瞪著就快進攻的小日本似的。

過了好一會也不見鐵牛那個侏儒、又醒目的身影從教室裏出來,我擔心說,“他不會夾在人群中已經走了吧?!”

“不會!就他那身材和圓柱形的體型夾在如按潮湧動的人群裏還不被變成肉餅啊!!”雷公又準備抽煙。

“出來了,出來了!”老二激動的用手去指,結果碰到了雷公拿著打火機點煙的手。

“蹭!”一下,煙沒點著,把劉海給燒了。

一股燒焦的味道帶著縷縷青煙騰空在竹排上空,原本靜止的竹排一陣東倒西歪,還沒有融化的雪塊和枯黃的竹葉落下來,跟下雨似的。

說時遲那時快,老二撿起旁邊一塊丟棄的抹布就往雷公頭上蓋,火頓時熄滅了。

雷公拿出手機左看右看,得出的結論是,“本來還蠻帥的, 這下跟人說我很帥都沒人信。”一臉愁苦的用手輕輕抓自己燒焦的頭發。

“本來就那樣,還好意思說!”老二看著在走廊上的鐵牛和一個女生聊得正嗨,很不爽的口氣。

“說什麼呢你?”雷公將打火機打來又放開又打開,忽明忽暗的火焰帶著挑釁的味道。

老二忙擺手,解釋到,“我不是說你,我是說鐵牛,本來就那樣,還好意思跟女生聊那麼嗨!”

“這還差不多。“雷公稍稍撥開竹排,又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啊?”我覺得他燒糊塗了。

“可憐他長成那般模樣,可恨是長成那般模樣MM還願意跟他閑聊。天理何在?”雷公不服氣了。

雷公點燃第三根煙,我將煙叼在嘴裏,老二剛從煙袋裏抽出煙來的時候。鐵牛被一個人叫走了。

“快快快,跟上,跟上!”

我們跟著鐵牛到了後操場,冬天的後操場變得很冷清,隻有兩三對情侶踏著雪塊漫步。在操場的一角,三四人圍著一個穿藍色羽絨服的同學在圍牆邊,我們三個佯裝成散步者的樣子圍著操場走來走去,一邊討論周圍的新鮮事,一邊打量在操場一角的鐵牛。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鐵牛上去就踹了藍衣服同學一腳,還站在一塊石頭上,居高臨下用手指著藍色上衣同學說什麼,最後,一個身材魁梧的同學揪住他的衣領往圍牆上靠,其餘兩人按住不允許他動。另一個人對藍色上衣同學進行搜身。

操場上一對情侶看到發生的一幕,裝做沒有看到,按原路返回。

“操,居然訛詐別人的錢。”看著一個人搜出來的錢包交給鐵牛,真讓人氣憤。

“看樣子,我們今天做的事情,也算是,替天行道了!”雷公用力踢腳下的冰塊,義正言辭說。

鐵牛一等人訛詐別人的錢財之後,一群人言笑晏晏的去了前校門那家老虎機店。我們三個人沒有進去,在對麵一家奶茶店坐下,各自點了一杯奶茶。

奶茶店麵積不大,裝潢卻顯得很氣派,室內的暖氣開得很足,喝著熱氣騰騰的奶茶,到覺得很愜意。

這一座,就是兩個小時,不知不覺, 店裏的小彩燈開了,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門口兩旁的小樹上也纏繞著閃爍的小燈泡,顯得很洋氣,透明玻璃上年黏貼著帶著紅帽紅衣裳一口白胡子吹著喇叭的聖誕老人,聖誕老人旁邊貼著大大小小的雪花紙,才突然想起來,聖誕節快到了。

冬天的夜,來的特別快,剛透過窗戶看外麵還泛著魚肚白,轉眼天就黑了。街頭到處都閃著吸引眼球的燈光或者是霓虹,還看到一家剛開業的手機店為了搞活動,讓工作人員穿著聖誕老人的衣裳在門口對過往的人群發傳單,那樣子的‘聖誕老人’顯得很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