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學校前門通知單的地方,那裏圍滿了人。我聽到一大堆人在議論紛紛,“這人誰啊,是不是不想讀了,在校生居然懷孕了,對學校的聲譽多不好啊。”
“程也,不就是319班那個娘們嗎,平時看她就不對勁。”
“她不是鐵牛的女朋友嗎?照片上這個明顯不是鐵牛啊?”
“早就知道這女的不是什麼好貨。“
“”
我撥開人群往裏看,最上麵的黑板上為了吸引來往人群的注意,用紅色粉筆標示幾個大字,“在校女生懷孕”。下麵粘貼著醫常寧第一醫院掛號單,正是那天程也手中拿著的那本,空白紙頁扇寫著醫生潦草的鋼筆字,認真看不難看出,是人流二字,下麵是程也端正的名字和醫院的印章。掛號單旁邊是一張黑白照片,能很清楚的辨別挽著男孩的女孩就是程也,看不清男孩的樣貌,隻有身高和背影。這張照片就是那天程也挽著我在街頭竄來竄去被別人頭拍到的。
我發了瘋似的,將粘貼在通知單上的掛號單以及打印 出來的照片扯下來,撕成無數碎片,撕得滿地都是。
有人在旁邊說,“神經病,管他什麼事。”
雷公托住我,“你別在這裏鬧了行嗎,別鬧了!“然後我就真的不鬧了,把手中的碎片捏成一團。
到教室裏來的時候,程也已經不在課桌上了,很多人圍在一起都在討論程也的事情,絮絮叨叨是聲音像鳥叫,很煩躁。
我轉身出了教室,我忽然很害怕,我害怕程也會一時之間想不開,電視裏麵所有的悲情到後麵都是這種結果。
我出去,找她,雷公也跟著我跑了出來。但從早上找到中午,找遍了那些我認為她有可能出現的地方,網吧,酒吧,河邊,小巷就是見不到人。
我打電話給老二要他關注新聞,如果一報道我們學校某某女生之類的新聞就立刻告訴我。我聽到120警報器整個人都是繃緊的,神經很錯亂,我顯得很慌亂,慌亂到我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待我和雷公打一個摩的跟著120警報器到一個小區才知道是因為一個孕婦臨產 才稍稍放心。
回來路上雷公拉住我,支支吾吾好像怕戳傷我的傷疤似的小心問,“那個孩子是你的?”
“你看出來那張照片上的男孩是我了!”我顯得很平靜,我知道雷公遲早會問。
“不是我的。”我恨透了鐵牛。
“哦。”輕鬆了很多。又安慰我說,”你也別擔心,可能你喜歡的人,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
有人將粘貼在通知單的掛號單以及模糊的照片發到了學校論壇裏,這幾天學校議論最多的事情就是程也懷孕做人流的事情。
程也最終還是到教室來上課了, 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勇氣。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她依常托著下巴,看著窗外,仿佛外麵發生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她的同桌,嫌棄她,甘願和同學兩個人公一張課桌,她顯得那麼孤單,托著下巴的樣子,又那麼倔強。下課安靜了許多,很對人在背地裏,小聲議論辱罵她,她像是來自外星球的怪物,遭到人類的排擠。
老何叫她到辦公室問了事情的真偽,她太誠懇了,說,“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老何問她,“孩子的爸爸是不是照片上那個男孩?!那個男孩是誰?”
程也:“照片上的男孩不是孩子的爸爸,孩子的爸爸是誰,我也不知道。”
老何:“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袒護那個男孩子?”
程也:“我沒有袒護誰,隻是那個孩子的爸爸,究竟是誰,我真的不知道。”
最終為了維護學校的聲譽,學校決定將程也轉移學校環境,說白了,就是開除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