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很好了,等會就拿你當保護牆了。”葉英一摘下麵罩露出一口白牙,麵容笑兮的盯著洪逸凡。
兩人另一側躺著的仵作,可能是被洪逸凡所製造出的聲響所打擾到,躺在床板內側的他發出了不滿的哼唧聲。
葉英一重新戴好麵罩,看看仵作就連睡覺還抱在懷中的酒葫蘆,心中感慨。怎麼睡得這麼熟,剛才還說要看我的方法呢。
大牢內本就靜得出奇,因為在這裏的犯人大都分布在距離葉英一很遠的牢獄門邊,而葉英一所處的這條長廊的盡頭,就是他始終都有些忌憚的義堂,也正是他對麵的那個牢房。
所以在削好這些牛皮紙卡牌之後,葉英一撕碎了床單,在洪逸凡的幫忙下,將牢門上根根鐵柱排列而成的鐵窗纏的嚴嚴實實。
在這個不知禍福的夢魘裏麵,葉英一不得不做出一個二手準備,萬一那些屍體真的出來作威作福,而黑牌又起不了阻擋作用的話,那麼等待他的事情將會變的更加棘手。
時間一晃已至深夜,而專心用沾了黑狗血的鐵錐在卡牌上打洞的葉英一,也親耳聽到了獄卒起來打掃長廊的聲音。
“這裏的牢獄真奇怪,這些幹活的怎麼都半夜起來掃地啊。”洪逸凡聽著‘嘩嘩’的掃地聲,感覺有些鬧心。
聽著他的抱怨,葉英一依舊還是默不作聲的低頭打著洞。直至獄卒掃地的聲音越來越近,‘嘩...嘩...當一名獄卒恰好掃到葉英一的門邊時,門被獄卒打開。
“唉?你們是?”走進來的年輕獄卒看見一身豔麗紅衣的葉英一時,發出了疑惑。
抱著好奇的心態,葉英一抬頭看了年輕獄卒一眼,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原來還有人不認識水落啊,看來他的知名度還不是很高嘛。
匆匆一瞥之後,葉英一接著低頭幹活。於是那獄卒便笑道:“原來是個假公子,聽說老爺請了幾個客人,你們應該就是了吧。不過你這模樣倒也生的好看,眼毛比我們這館子裏的頭牌都長。”
雖然有些不敬,但是葉英一卻沒有過多理會,頭也不抬的說:“閣下謬讚了。”
這時,聽到葉英一回話的年輕獄卒,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開始憨笑起來:“聲音也好聽,就是不知道長個什麼樣,要是能把麵罩摘下來讓我瞧瞧就好了。”
言罷,獄卒見葉英一還是沒有搭理他,於是圓溜溜的大眼一轉,噔噔噔,快步跑到葉英一的身邊,從懷裏掏出一隻手電筒來,說:“假公子,你看這個,它可是會發光的,可神奇了。”
興奮的看向葉英一,年輕獄卒發現對方依舊無動於衷後。他幹巴巴的撇撇嘴,然後也開始悶頭掃起地來。豈料,就在掃把還沒有挨到地麵時,一隻宛若空穴來風的手掌,暮然間抓牢了他的臂彎。
年輕獄卒被這隻手嚇得一個激靈,忙轉身,恰巧就看見葉英一在看著他拿在手中的手電筒出神,於是他抽動著嘴角說:“我說,假公子,你要是對它感興趣的話,我拿給你看就行,可以將我放開嗎?很痛的。”
“啊,”葉英一尷尬收手,問道:“小哥,你這個會發光的東西是從哪來的?”
“這個啊,是我從仵作那裏要來的,兩天前,有一具屍體被送到這來,這玩意就是他身上的,我看它挺奇怪,就要來了。”
“那一具屍體是男是女,穿的什麼樣?現在在哪?”這會,葉英一瞪大了眼睛,滿載疑惑。
當初他們進入夢魘,一人帶了一隻手電筒,但是為了不惹人懷疑,就一直沒有拿出來過。現在,這多出來的一隻手電筒是怎麼回事?
獄卒被葉英一的反應嚇到,喃喃的說:“那個屍體是男的,穿的很奇怪,還留著短發。而且身上還有朱砂,手弩,短匕首,以及這個會發光的小玩意和一堆叫不上名字的小物件。最後,仵作將那具屍體海葬了。”
這次換葉英一愣住了,而且是愣得很徹底:“那些東西不是我的嗎?怎麼會?”
躺在一旁的洪逸凡,在聽到獄卒的話後,直接就從床上彈坐了起來。原本還蒙蓋在洪逸凡頭上的碎床單,也一並被帶落下來,露出他的一頭金色短發。
“啊,他,他....”年輕的獄卒直接嚇得丟掉了手中的掃把,指著洪逸凡結結巴巴的喊道。
就在此刻,正當獄卒看著洪逸凡感到驚恐的時候,葉英一親耳聽到了有重物落地的悶響,而那個響聲就發於他們對門的義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