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
戰國交界地。
一座三不管,但活動人口數千的小鎮。
小鎮居住的除了少有的原住民。多數是來自全球各地的生麵孔。
這裏有行動失敗,卻僥幸逃脫追剿的恐怖分子;有落單的雇傭兵;兵敗的地方軍頭目。
以及無名無姓,不知何時來,亦不知何時會離開的陌生人。
當然,小鎮也是許多亡命悍匪稍作休息的中轉站。他們會在這座名叫彩虹鎮的彩虹酒吧喝上一杯烈酒,抽上一支新鮮的古巴雪茄。
絡繹不絕的外來者為彩虹鎮帶來了惡劣的生活環境。卻讓鎮上百來戶原住民成為貨真價實的千萬富翁。單位是美金。
又是一個漫長乏味的午後。
居高不下的炎熱氣溫將空氣燙得膨脹。黃沙之下,幾隻脫毛的短腿斑鳩激烈爭吵著。旁邊不時有動作靈敏的蜥蜴爬行而過。天空覓食的禿鷹偶爾瞥一眼身下滑稽的畫麵,便會驕傲地滑翔而去。
距小鎮不足一公裏的幹枯地帶有一道天然峽穀。穀中偶爾乍起的舒爽烈風還未吹出峽穀,便被黃沙掩埋,與腐肉同眠。
此時,天空響起激蕩的馬達聲,驟起的狂風肆掠地麵,揚起一層又一層的黃沙,令人視線模糊。
待得塵埃落定,直升機上陸續走下四名威風凜凜的軍裝男女。
他們身形筆直,漆黑的雙眸炯炯有神。仿佛天塌下來,他們也能一肩挑起。
四人下了直升機,均是與駕駛員敬禮,而後轉身離開峽穀,朝不遠處的彩虹鎮走去。
居中的是一名紮著馬尾,身形高挑,渾身散發出幹練氣息的年輕女性。不出二十五歲。步子邁得沒有左右三名男性大,整個人卻略微領先小半拍。
不難看出,這位氣場強大到足以令人忽略外貌的年輕女性是這支四人小組的領袖。
“燕子姐。咱們千裏迢迢來這鳥不拉屎的旮旯找他。直升機就倒了五趟,值得嗎?”女人左側那長的跟狗熊一樣魁梧的男子嘟噥道。
女人目不斜視,邁步前行。
反而她右側長相稍顯斯文的男子打趣道:“值不值得不好說。要讓他回國倒是真難。據統計,這五年軍區攏共接了他十三趟。級別最高那次出動了焦少將。最終都無功而返。”
“你忘了淩將軍。”女子略一頓步。
“沒錯!”斯文男子輕拍額頭,搖頭苦笑。“淩總前兩年考察,的確來過一趟。”
“也沒把他帶回去?”狗熊男瞪目。
白城軍區二把手親自出馬也請不動。那家夥忒囂張了吧?
“淩老總回去後大發雷霆,揚言要把他打瘸了拖回去。最後卻不了了之。裏麵的門門道道,不為外人道啊。”斯文男眼中閃爍著微妙的異色。
“因為他立下大功?”狗熊男嗤之以鼻,揶揄道。“五年前四大王牌率數百精英傾巢而出執行‘護龍’計劃,結果除了他,全軍覆沒。一個活口都沒回來。他真好意思居功?”
斯文男聳肩,道:“反正沒人能請動他。”
“到了。”
女子頓足。目光眺望那仿佛籠罩在火爐中的小鎮。麵色凝重。
午後的彩虹鎮室外溫度四十多,除卻少許擺攤商家,均是龜縮在屋子裏不敢出門。汗水滴落在地,隻聽撲哧一聲,便化作了煙霧。
四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終於來到一家店門合不嚴實,東倒西歪粘著四個字的酒吧前。
狗熊男當先忍不住,一把推開了大門。
咯吱。
甫推開,一股酒精混雜汗水的刺鼻味道迎麵撲來。那若隱若現的嘔吐殘餘味道更是令人胃部抽搐。不由下意識捂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