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年輕俊美的臉龐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說道:“你比我更了解他的過去。”
“你今年二十六歲。”唐燕意味深長地說道,目光落在那張毫無死角的臉上。
“如果你隻是想找個話題欣賞我的容顏。那大可不必。正大光明看吧。我不介意。”楚河搖開車窗,點了一支煙。
淩晨的寒風吹拂而來。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唐燕收回視線,目光直視前方:“你變了。”
楚河啞然失笑。打趣道:“我們很熟嗎?能不能不要用這種酸掉大牙的台詞進行對話?”
“五年前的你,比現在開朗得多。”唐燕道。
“你暗戀過我?”楚河根本不知道字典裏有個詞叫含蓄。
“換成欣賞我會承認。”唐燕道。
“困嗎?”楚河扔掉煙蒂,結束了這場在他看來毫無營養的對話。
吃過午餐後,唐燕主動要求駕車。楚河隻扔下一句話便悶頭睡去。
“偷看我的同時,別忘了看路。”
晚餐後,又輪到楚河駕車。
原本能在黎明來臨前趕到白城市區,卻因楚河提議吃宵夜而耽擱了。
白城是沿海重鎮,更是華夏三大門戶城市之一,擁有不夜城美譽。哪怕兩人吃宵夜的地方還算荒涼,又是淩晨時分,路邊仍不時有站街女如幽魂般飄來飄去。吃飽喝足的楚河點了一支煙,眯眼打量這些濃妝豔抹的廉價女郎,噴出一口濃煙道:“大城市就是不一樣。”
唐燕沒流露輕蔑之色,反倒問道:“彩虹鎮沒有?”
“有。”楚河重重點頭。“但是這樣的。”
他展開雙臂,由上至下畫了兩條平行直線。描述的栩栩如生。
唐燕抿唇,瞥一眼路邊的女人,道:“可能各國口味不一樣。”
“她們剛來撈金的時候,也是傾國傾城貌美如花。”楚河扼腕歎息。“再天生麗質的女人一天接幾十個客人,還沒有天天洗澡的條件,想不殘也難。畢竟,不是每個彩虹鎮的居民都像我那麼有錢。可以天天泡澡聽歌喝拉菲。”
唐燕識趣地岔開了這個話題,以免剛吃飽又犯惡心。說道:“吃飽了嗎?上路吧。”
唐燕駕車四平八穩。不激進不拖拉。楚河卻有些瘋狂。在高速上很少低於兩百碼。能在天亮前抵達市區,他居功至偉。
楚河在白城生活十八年。加上那十八年的遊手好閑,他對白城大到商業區,小到貧民窟皆了如指掌。進了市區,在他的指引下汽車很快抵達目的地。
“白城大學?”唐燕錯愕盯著川流不息的校門。“你來這裏做什麼?”
論年齡,他早過了學生時代。十八歲入伍從戎。拿槍的次數比筆多。更加不像孜孜好學,向往浩瀚書海的文人雅士。
那麼——他剛回到自己的家鄉,為什麼來的第一個地方便是這兒?
“你猜。”楚河眨了眨大眼睛。
“讀書?”唐燕試探性問道。
“在部隊還沒被人管煩?”楚河推開車門,迎風點了一支煙。道。“你回去吧。我這邊的任務你圓滿完成了。回頭打電話給你領導。送你好評。”
唐燕滿臉無奈,沒跟著下車,隻是平靜道:“那你保重。”
“稍等。”楚河轉過頭,背對著明媚的太陽盯著唐燕。揚起左手中指,說道。“很好奇我戒指哪兒去了吧?衝進馬桶了。嗯,看在你這麼敬業的份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離婚了。請大膽地向我展開最猛烈的攻勢。我很容易被炙熱的真情打動。”
陽光下的他露出燦爛的笑容。帥氣而迷人。
唐燕怔怔地盯著這個男人,踩油門前吐出三個字:“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