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秦文還是聽到了前廳裏古大勇一家三口的對話。
“鐵娃子,那小哥睡了吧?”
“睡了,一會就睡死了。”
“那就好。要抓緊時間了。媽,你快去把東西都拿出來。”
“大勇,這不太好吧。這孩子是來找菲丫頭的,萬一……”
“萬一個屁。這三天要不找到個堵泉眼的,我們村還要倒三年血黴。你難道想某天鐵娃子也輪上?”
“啊,不行。鐵娃子是老太婆我的命根子,誰也不能害他。”
“那就是了。本來還想哄個外鄉人進來做掉,誰知道崖上那老頭兒總是作梗。還好這愣小子撞進來了,不然麻煩大了。”
“大勇,那我們可怎麼向菲丫頭交待!”
“交待個屁,那小妮子也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再說了,這小子進村又沒別人知道,作了他,往那坑裏一扔,誰知道?”
“那老王不是知道。”
“那老頭知道有屁用,誰會信他!”
“那、那……”
“那個屁,老太婆還不去把繩子拿過來,把那小子綁結實了。”
“造孽喲。老天爺會怪罪的。”
“屁!要是能怪罪的話,三十年前我特麼就被天打雷劈了。為了村子,我古大勇啥也不怕。”
“爸,究竟是哪裏又漏了?”
“媽蛋,跟你說了叫叔!你爸特麼的還沒死呢。”
“那你還抱著我媽睡!”
“閉嘴。”
“大勇,你就說說是哪兒漏了,我們也有個準備。”
“魔窟嶺,湧屍泉……”
秦文聽著那些對話,頓時感到不妙,防來防去想不到還是上了當。
隻是他現在極度疲憊,如果不是靠意誌力苦撐的話,恐怕早就睡死過去了。
秦文也覺得奇怪,為什麼同樣吃了飯菜的古大勇一家沒事,隻有他一個人昏昏欲睡。
沒多久,老太婆忽然進來了,手裏拿著古怪的繩索往他身上套,嘴裏還念念有詞。
秦文勉強支撐著睜開眼睛,看著老太婆,說道:“放、放了我。”
老太婆被嚇一跳,連滾帶爬地出了裏屋,叫道:“他他還是生著的呢。”
“生的又怎麼了,捆緊了就行。”古大勇開了一壇老酒,不以為然地說道。
“造孽啊,那得遭多大罪。”老太婆有些於心不忍。
古大勇喝酒之後,脾氣大壞,吼道:
“老太婆,你裝什麼。三十年前,不是你帶著我兄弟兩個幹的這事?!現在裝什麼好人!”
老太婆淚都下來了,哭道:“就是幹了這種遭天譴的事情,你哥嫂才會變成那個樣子,懷的幾個娃也都是死胎,要不是你……也不會隻剩鐵娃一根獨苗苗。”
“哭哭哭,哭有屁用。不這麼幹,那你說怎麼辦?”
古大勇將酒碗往桌上一擱,喝罵道:“那個大漏,你去填,還是我去填?!還是把大哥大嫂填進去?”
老太婆抽抽噎噎地沒話了,隻得又回了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