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擰緊了手電筒,一步一步向石棺走去,也許是被我的腳步聲驚動到了,那抓繞聲頓時停了下來,越靠近它我就覺得越發吃力,被恐懼和不安的心理壓抑著神經,快速跳動的心髒仿佛在向我發出警戒的訊息。
由於剛才一直忙著尋找楠子他們的蹤跡,並沒有將過多的精力放在這幾副棺木上,順著手電筒發出的昏暗光線,這時我才近距離的看清了石棺的全貌。
暗黑色的石塊砌成的棺木在電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詭異,看起來很像是老爹說過的黑色陰沉石,據傳用這種石料做成的棺木隻有達官貴人和貴族王紳們才有資格用。棺木表麵蜿蜒著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特殊紋路,在棺木板上的中央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凹坑,好像是用來嵌什麼東西用的。當下我也沒心思去細想,整個人繃緊神經,在這樣密閉的棺木裏應該不可能有活物才對,難道是僵屍?不可能,雖然民間一直流傳死屍在特殊的環境下會詐屍,但那畢竟隻是謠傳,至今無人能證實其真假。
我盡量不往那方麵想,我怕過度的驚懼會把我搞到神經崩潰,當下幹脆把心一橫,手電筒咬在嘴中,雙手在棺木上使勁推了推板子,可石塊做成的棺材板依然紋絲不動,正當我琢磨著找個什麼東西把它翹開的時候,有東西滴到了我的臉上,下意識的用手去摸,隻覺得熱乎熱乎的,好像是水,難道山上的雨水滲透下來了?但隨即聞到的刺鼻血腥否定了這個想法,我一驚,馬上用手電筒一照,殷紅的液體沾滿左手,好像是….血?
噠,噠,噠….鮮紅的液體陸續滴落到石棺上,響起陣陣聲響,我疾步後退,順手舉起電筒往找頭頂上一照,一張尖嘴的怪臉孔頓時出現在照射範圍之內。那是一張及其酷似狐狸的臉,不,更不如說像是一隻巨型的蝙蝠,龐大的軀體,前肢各指極度修長,左右各長著肉膜,從前臂、上臂向下與體側相連直至下肢的踝部。拇指末端有鋒利的尖爪,眼瞳裏閃爍著明滅不定的綠光,我吃驚的發現,它嘴裏似乎還叼著一隻血琳琳的斷手。
我猜想那一定是那些考古隊死難者的殘軀,難道考古隊的人都是死在這隻巨大的怪鳥嘴裏?
對未知事物的恐懼使得我雙腳麻木,盡管腦子裏不斷地驅使身體快點逃離,可依然動不了。
怪鳥借著腳下鋒利的爪子倒掛在洞頂,兩隻綠幽幽的雙眼盯著我,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不緊不慢的咬食斷手。
時間一點一點過著,雙方互相僵持,誰也沒有先發起行動,一場廝殺是在所難免的了。
也多虧了這僵持的時間,人對事物的適應性是快得驚人的,我已經不像起初那麼害怕,腦袋也清晰了不少,盤算著對上這麼個大家夥自己有多少勝算,可惜我手裏麵就隻有一支手電筒,要是有杆子槍還是鋒利的器具那該有多好。
怪鳥終於把最後的一點手骨吞下,嘴裏發出咕咕的叫聲,聽著讓人頭發發麻,我瞄了一眼齊放在牆角的壇罐,聽老爹說,墓室裏的陪葬物一般都是些貴重的珍寶和那個時代生產的兵刃武器,於是打定主意,轉身就朝牆角跑去。隻聽見咚的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掉下,我回頭一看,原來是那狐臉怪鳥徑直的從洞頂蹦下,朝我這邊猛衝過來,事先我還當它身體龐大,移動起來應該不會太快,但此時我才發現我的想法實在太天真了。怪鳥好像腳底生風一般,那移動速度之快,決不亞於短跑運動員,幾個輾轉間,它已經迫近到我身後。我知道決不能讓它近身,否則我隻有跟那些考古隊的人同一個下場,葬身其口。
多年的學藝練就出一身靈巧的反應,我用單腳立地旋轉,利用離心力轉向奔跑,正好避開怪鳥鋒利的雙爪夾擊,逃過一劫。當年跟武大叔學這招,隻想著能跟其他小孩玩躲避球時能避開皮球,沒想到現在竟然派上用場了。
怪鳥見一擊落空,似乎惱怒了起來,張起嘴來咕咕大叫,那喊聲,就好像地底的冤魂厲鬼一樣淒厲,再次快速朝我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