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重點回顧一(1 / 3)

(1):董修凡因風水盜墓,喜歡古玩,不管是何年何月,出自誰手的玩物都會看上兩眼。

聽說是枚印章,心中頓時一個機靈,便止住狗眼子,示意讓他拿來瞧瞧。

當時天下大亂,人人餓的前胸貼後背,別說孔子聖人,就連廉恥道德都不重要了。因此,為了發財,為了有活路,便將手伸向了地下!

洛陽鏟也就是在這個背景下發明出來的。當時一到晚上,片片“叮當作響”,不用聞,不用看,便知道在做什麼!因而,路邊散落幾件明器,是常有的事。

可董修凡這一瞧,商人的心機就泛了出來,經過他的慧眼,這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麼印章,而是枚特殊的玉璽!

隨即,給了老乞丐兩個白麵饃饃,便打發他走了。

當晚,他就通宵達旦研究了一宿,之後幾天,都一直對著自己的《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當中的“物”寢食難安。

所謂“物”,在這本書中所寫為:古有天氣地運、天運地氣之說,地運有推移,而天氣從之;天運有旋轉,地氣而應之,自然環境的變化,導致風水形勢的改變,在山川之中的一切靈性之物,會由於風水善惡的巨大轉變,而產生異變,如果清濁陰陽混淆將產生一些非常可怕的事物,不合常理者,謂之妖,因此是風水而產生的妖異現象。

而一年之後,整個家族還真像妖人般,在河南,人間蒸發的無影無蹤。

如今,我長舒口氣,坐在樓頂上,回想著二哥給我說的家族史是一片惆悵。他隻告訴過我這些,其餘的六七十年隻是知道我家人從此一直在和古物打交道,但具體的為誰倒騰,為什麼要拋棄祖業選擇這行,沒有一點頭緒。

這是我的一個習慣,從小就癡迷於自家的家族史,以至於一有時間就回想這些。

我家是個中產階級家庭,現定居蘭州,老爹格外喜歡安靜,和老娘一起在郊外買了棟別墅。說是安靜,其實也沒多好,隻不過在周圍有許多樹林,因此空氣清新,而我十幾年間每次回家都會穿過其中一片。

別墅的規格形狀與老爹有很大關係,從事考古工作令我家每一處都有古代建築風格,不過,我真不理解家裏的裝飾特點,怎麼看都不像仿古建築。

金色琉璃瓦覆蓋整個屋頂,一隻鳳凰屹立當中,從鳳凰口中吐出一條鍍銀鐵鏈鎖住正北一紫檀陰陽壺,四隻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神獸吊墜在每扇屋簷中央,西麵山牆被老爹將窗戶全部封死用其紅木覆蓋,四隻麒麟把守我家院落東南西北,其中東西朝外南北朝內,沿座神獸都從底座延展出一條碎石路段通向進入房門的主路段。

(2):憑在老爹那裏所學,我知道這是枚玉璽,從物質的侵蝕程度可以知道已有很長年頭。

形狀呈現七層寶塔,塔頂鑲嵌一顆玉石,寶塔四麵都被不同的紋路從頂端向塔底蔓延布滿,而且雕刻極其細膩,物件雖小五髒俱全,連窗戶的規格都符合建築比例,我雖不懂考古,但受家人的熏陶也知道點皮毛,從古至今最高級的印章是秦始皇寶璽,最好的材料是和氏壁,最好的工匠是玉王孫壽,而這玉璽讓我好奇的是材質為紫檀,可在中國古代所有玉璽都是玉做的,但從這枚玉璽的裝飾來看又絕不是一般人所擁有,據我所知古代曆史上唯一的一枚紫檀印章是光緒皇帝在變法時所用,現已成最珍貴的孤品。

(3):車子通過檢查後便開始駛向洞內,越往裏走,陽光的亮度變得越弱,最後隻剩下白枳燈的照明,突然,快走到盡頭的我發現麵前隱約出現了三個並排的巨大圓柱從地底一直插入洞頂,我看著這東西逐漸恢複神智的大腦感到好費解,要說是為了起支撐作用,那就是在開玩笑,這麼大的空間靠著這三根柱子怎麼樣都會塌方,要說是起裝飾作用也是一點不搭,最起碼不要擋路啊,正想著,坐我前麵的人示意我準備下,馬上就要下車。

等下了車,我走進特意去看了看這幾根石柱,我這一看更加鬱悶了,這根本就不是石柱,是圖騰!

所謂圖騰,是原始時代人們把某種動物、植物或非生物等當做自己的親屬、祖先或保護神。相信他們有一種超自然力,會保護自己,並且還可以獲得他們的力量和技能。在原始人的眼裏,圖騰實際是一個被人格化的崇拜對象。圖騰作為崇拜對象,主要的不在他的自然形象本身,而在於它所體現的血緣關係。

而我麵前這些圖騰,即不是動物也不是植物,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圖案,偶爾看像是狼,但仔細一看又像是麒麟,它似乎隻具備這兩種動物的某一種特點,不過使我驚奇的是,這些圖騰不像我見過的那些都是麵目猙獰表情而是給人一種憐憫,甚至有些同情的感覺,我帶著疑惑伸手去摸了摸這些紋路走向,就發現任何一條勾勒都是呈現45度自上而下的走勢並且隻能順著捋,一旦由下往上就會被特別細小的鋸齒狀鱗片掛住手。

(4):四周掃視一遍,看著麵朝我的四隻神獸,渾身好不自在,而一轉頭,不經意間闖進眼中牌匾上的內容瞬間死死鎖住我眼球。

左二,自上而下寫著“文玉綸巾衣帶詔”“吾令荊棘破山河”

右四,自上而下則為“乾坤武動地勢坤”“訛鬼王道靈則靈”“揮舞日月煞天罡”“弑縛風雲偷使徒”

而讀著這些文字,其實讓我更詫異的是位於正上方的那塊牌匾,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

從這些牌匾的擺放位置我可以判斷出,它們一定是按照某種順序進行的排序,在最頂端的那塊也一定是這幾塊當中最有分量的。此時這些文字留在腦中產生出的意象,瞬間使我感到從腳底板冒出的寒意,隨著血液震住身體動彈不得,要是平常我不會有任何感觸,但此時看著這些,心中莫名的一陣空虛。

(5):隨即就聽他音調逐漸升高:“聽著!這倒鬥門派共有五路:發丘天官,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嶺力士和觀山太保.其中發丘摸金為最高門派,發丘天官則為摸金校尉首領,時光變遷,至今流傳的門派,隻有摸金一門。而倒鬥中的行規,進入古墓後,須在東南點燃一支蠟燭方可開棺摸金,倘若燈滅則速退,另不可取多餘東西,身處墓室,不可破壞棺槨,不可兩次進入同一古墓。因一個世界都有一個世界的法則,而雞鳴之後的世界屬於陽,黑夜的陰在這時候必須回避,這叫“陽人上路,陰人回避,雞鳴不摸金。”金雞報曉後的世界,不再屬於盜墓者。而就這一門卻有三支門派傳承延續,江湖人稱“三道門”,分別為:紫荊玄燁門,蓮花烙印門,青雲焚音門。這是一種按照級別來排序的門派,當中環繞著某種關係,而紫荊玄燁門是丙級招牌,負責一些平常古墓和召集馬仔,這些馬仔唯利是圖,隻要有東西可以賣錢都會全身心去幹活,烏煙瘴氣的生活隨時都會因為一些小錢而大打出手。蓮花烙印門則為乙級招牌,在‘三道門’中起著承上啟下的關係,主要負責傳遞情報和打通交往障礙,幹倒鬥這行隨時會被抓進去,要是一旦有好手被拷了他們會利用各種手段將其救出。而這最後一門青雲焚音門極為隱秘稱為甲級,在其他兩類門派中,能接觸到他們的人寥寥無幾,因此所涉及的古墓也必然是極致之地。”

(6):就見他一邊抽煙一邊擰著眉頭看我許久才歎聲道:“給你說點,要不告訴你些容易吃虧!”說著將煙頭扔去窗外,“這堂口有別於廟堂,有公私之分。廟堂是大家可以祈求與神靈溝通的地方,而堂口屬於某個人或某幾個人通靈的地方,具有其獨到性。堂口則分為四種,佛堂,道堂,仙堂,法術堂。而咱現在要去的就是法術堂,以其法力靈驗為尊,法術堂屬於紫荊玄燁門,負責給招的馬仔訓練一套法術,你知道,倒鬥這行當就是與陰人打交道,有些東西哪怕是黑驢蹄子都要學著這樣使用,所以說白了,你爹是想讓你學會偷東西,和當兵訓練一個道理!”

(7):這牽扯一些堂口規矩,一設大教主,旗下24人主管!四梁八柱為部門分布!

十位部門分堂教主;掃堂,壓堂,傳堂, 監堂,護堂,坐堂,接堂,圈堂,風水堂,醫堂。

二位管理兵營的王;領兵王,收兵王。

首席報馬及首席護法; 大報馬,大護法。

十位部門分管使者;通天,探地,闖關,探兵,合兵,布陣,圈財,度善,行令,授法。

所有人在門外站立有十多分鍾,敦煌的晚上隨著夜的深邃變得淩厲,然而我發現除了我,包括晴天在內的其他人都紋絲不動,連一點梭哈的動作都沒有。

月光披掛夜,星落黃沙間,人影抹月露心間,一種仙風道骨的錯覺使我第一次喜歡上了這種月夜場景。

瞅著眼前這破爛的四合院,剛想試著問晴天現在要做什麼,就見他對我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

我愣了一下,莫名地看著他,不知怎麼回事讓我想說話都不能說出口,片刻,就聽見一陣淒厲的開門聲飄進耳廓。這一聲感覺夾雜著“從遠古至今已塵封多年的滄桑變化”,滲人毛骨,而詭異的是這聲音仿佛帶著一絲熟悉感在勾起我某種記憶,一時間頭就開始變得眩暈。

順勢看過去,在當聲音終止的那一刻,透過眼鏡看到的事物令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一老太婆手提沒點亮的燈籠,身披黑大衣,頭戴連衣帽,馱著自己年邁的脊背,襯著門內亮光,悠悠走了出來。

我心說:我靠,老巫婆?讓一婆婆看門,這堂口是沒人了嘛?

就聽老太婆帶著滄桑又有些顫抖的語氣道:“你們···你們作甚?”

老八身邊一人答道:“使者‘探地’,領‘坐堂’命!”說罷便將身上一物件送至老婆婆麵前。

由於光線暗,我隻能大致看清這是枚銅錢,具體什麼年份的就不明了了。

老婆婆瞟了眼所有人,拿銅錢晃了晃,順勢將右手食指放於他眉心,幾秒後,拿出隨身的一支毛筆,在銅錢上點了一下,便說:“進去吧!”

(8):一旁的胖子此時站立起來,做出和剛才下車時那人同樣的動作,隨即厲聲一句:

“老海雪花萬,領柳怎科子前來!”

同樣就聽門內一聲:“肘山?”

“抿山!”

“火山?”

“串山!”

這段對話,我是真沒聽明白!剛才進入四合院時,最起碼還能知道個大概意思,而這,真是不知道說的什麼和什麼!隻能望著胖子,一臉懵逼相。

片刻就聽門後悠悠地傳來一聲鐵碎斷裂的聲響,隨之門變成三節,像推拉門般的都往右移動。

當門全開時,就見從門內走出一人,而在火光映照的一瞬間我便認出了此人。正是今天在家接我二人中,高個子那位!

我盯著他回想半天才意識到,當時接我上樓的隻有那帶有刀疤的矮個子,確實沒見此人。沒想到這人竟也是三道門的人。這讓我心中一顫:我天,老爹原來整天是黑白兩道通吃啊!

(9):我爺爺董修凡,在我小時候其實就沒見過幾次,之後看著別的小孩都有爺爺奶奶接送上學,便問過老爹,而老爹卻說是爺爺很忙,沒時間照顧我!記憶中,爺爺早在我五歲時就已離開人世,其餘的也隻是二哥告訴過我一些爺爺年輕時候的事,因此對我家曆史,我是根本不明了。

正當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是因為什麼時,就感覺胖子搗了我下:

“嘿!讓咱過去呢!”

抬眼向前,就見高個子已拔步走去金漆雕龍寶座上坐著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