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婚逢變(7)(1 / 2)

至於說她的父親蕭景天—祁國左相,此時會站在哪一邊,實在很難說。蕭景天一向深藏不露,狡猾得賽過老狐狸,巧妙地周旋於幾個皇子與太子的爭鬥中,坐享漁人之利。

蕭清姿淡淡彎唇:此番蕭清雅嫁給當朝靖王,她嫁給當朝豫王,不知該說當今聖上老謀深算呢,還是該說蕭景天狡猾?

一場政治聯姻,她和蕭清雅將會有怎樣的命運劫數?男人的爭鬥,犧牲掉的卻是女子一生的幸福,盡管那幸福於男子而言微不足道。

蕭清姿的一席話太過“引人注意”,話未盡,慕容涆唇角已勾起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轉眸望著她,犀利的目光將她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掃視幾個來回:“有意思,口氣倒是不小!”圍著她轉了一圈兒,他的話開始染上淡淡的譏誚之味:“嘴皮上的功夫,不見得算數。”他的目光最終落在她的麵上,銳利,狠毒,似是要透過她的麵看穿她的靈魂,即將撕破她的一切偽裝,將她再次打入地獄,自始至終,他一直在笑,他這樣的人竟也能笑得溫和,慵懶的神色中透著一絲玩味的戲謔之態。

這樣的慕容涆與傳言不同,與今晚設計於她的也不同,有一瞬間,蕭清姿甚至迷糊起來: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慕容涆?

眼前之人,看上去已有明顯的倦態,容不得她在此細細琢磨。

時不我待。

蕭清姿咬著唇,握緊十指,猛然抬眸,勇敢地看進他的眸,強壓住怯意,鎮定道:“如果我有辦法讓蕭瑀、蕭玨反目,那其中一人定能為王爺所用,不是嗎?”

時下,祁國邊患不斷,又適逢旱災水患來襲,貪官汙吏趁機中飽私囊,民不聊生,民怨四起……在這個主要由男人組建的戰場上,父子、兄弟各自為營者,大有人在,何況蕭瑀、蕭玨本就性情不一。

所以,也許,她有機可趁。

這一句話,就似用盡平生之力,許久,蕭清姿才記得要呼吸,心口堵塞得厲害。

但慕容涆並未接話,也未流露出絲毫的興趣,隻是怔怔地將她望著,唇角掛著了然地笑意,那抹笑,讓蕭清姿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她不得不硬著頭皮接著說:“當下王爺最大的障礙除了太子,便是-靖王,至於-康王,你-可待-到日後再定奪……”她說得斷斷續續,暗暗查看他的神色。

今晚,話不說到點子上,這人不會放過她。明明心虛得要死,麵上卻要硬撐,蕭清姿能清晰地感覺到脊背上的冷汗涔涔而出。

慕容涆的耐心也是出奇地好,一直靜聽她說完,這才目光一轉,嘖嘖出聲:“你這女人膽子可不小!就憑你這些犯上之言,本王即刻殺了你也不為過!”他用兩根修長的指頭夾起桌上的一根筷子,放在指尖掂了掂。

筷子一出,她必定喪命,而她死有餘辜。

這樣的慕容涆,反倒讓蕭清姿心安,她輕笑出聲,再出言相譏:“我差點忘記王爺的癖好,豫王爺一向美人不離懷,酒池肉林,嗜血殘忍,這‘妖孽’王爺的名號早已響徹京城,太子有你這樣的弟弟,自是高枕無憂,專心對付靖王、康王等人……”

蕭清姿一番不知死活的話語,果然引得慕容涆的注意,他幽深的墨瞳,瞬間沉了又沉,散發出嗜血的光芒,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厲聲嗬斥:“再胡說八道連累本王,本王讓你即刻去見閻王!”他呼出的氣息拂過她的麵,她惡心不已,厭惡地將頭扭向一邊。

他的另一隻手卻是生硬地將她的頭扭轉過來,他的臉近在咫尺,臉上的怒色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