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無虧欠(3)(1 / 2)

慕容涆負手望向天際,聲音冷漠,且透著不屑之意:“實話告訴你,本王壓根兒不稀罕這趟遼東之行。”

蕭清姿咬著牙齒,無力地一翻白眼,支支吾吾地說道:“哦……原來是這樣,那……這次是我多事了,下不為例。”昨日夜裏,無意間聽到慕容涆、蕭玨的對話後,她以為機會來了……

果不其然,慕容澈絕無再度染指遼東戰事的機會,蕭玨也無機會。

慕容涆隻需在朝堂上一言不發,就獲得遼東之行的大權,這收獲居然不是某人稀罕的……蕭清姿不由得緊咬下唇,仿佛,正在極力隱忍心中的不甘,水亮的眼底卻緩緩浮起一抹了然的淺笑——說到底,遼東之行本就是慕容涆的囊中之物,不然,他何以會輕易聽從自己拙劣的安排?哎……說到底,她依舊隻是那隻笨笨的螳螂。

慕容涆拿眼尾覷向她,“本王對你此舉並不滿意,你最好……拿出你的本領,否則……”他指了指她那身藍色的宦官服,“還有,下次別指望靠這種法子見他,本王丟不起這個顏麵。”

蕭清姿憤然地抬頭,一句“你還有顏麵嗎?”被她生生壓製在喉間,唇上咬出兩道血紅的印子時,她狂怒的心終於得以平複,小聲回駁道:“哎……又來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一雙手卻是將衣角揉得不成樣子,若非顧及自己的小宦官身份,她定是一摔袖子,揚長而去——這人怎就這樣欺人太盛?

幸好,她還有後招,她說過要做有用之人,就一定會做有用之人。

說到做到,這也是她一貫的原則。

三日後,豫王慕容涆親赴遼東。

五月下旬,遼東形勢甫一見好轉,慕容涆獨自一人,溜之大吉,他本就一向隨性,任性妄為,蘇定山懸著的一顆心既是落定,他也不是愛多管閑事之人,遂仔細一斟酌,將戰況一五一十上報京師,卻對慕容涆在遼東的種種荒誕之舉,提及甚少。

如此同時,南詔國使者遇刺一案再度陷入僵局,經三司會審,那些所謂的重要疑犯、數量龐大的贓物,完全與此案無關,人證、物證皆不指向本案,一件案子變成兩件案子,慕容澈愈發身陷忙碌,病體久治不愈,無奈之下,隻好將此案移交。

夏日的清晨,無疑是一日中最好的時光。

近來,蕭清姿睡眠清淺,遂愈發地起得早。

東方微微泛白之際,她已悄悄摸索到那葉扁舟停泊的地方,毫不遲疑地跳上小舟,窒悶的心情突然就大好起來。昨日黃昏,她終於盼到那位老者將扁舟停泊在臨水閣附近,泛舟湖上,這個機會,她期盼已久。

臨水閣的湖麵遠比她想象中的要廣泛,盡管荷葉連天,水草繁茂,可小舟行得並不艱難,她順著老者開辟的路線,沒一會兒功夫,已駕舟來到湖心。

清澈的湖水中,蕭清姿能清晰地看到自己那張略帶蒼白的臉,也是一張沒有生氣、瀕臨死亡的臉。

“孽花”之毒在大婚之夜發過一回,四月十五那晚,也發過一回,可奇怪地是,這個月的月圓之夜早已過去,居然沒有毒發,蕭清姿也不知道這條命到底何時會被老天爺收去,獨自感傷一會兒,她正要下水去體驗一回,腳剛伸到水麵處,冷不防地,一隻手從水下鑽出,精準地捏住她的蓮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