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瀛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此時,匕首尖利的鋒刃正刺入穆紫煙的肋下,鮮血涔涔而出,而他正含笑望著穆紫煙,笑容很迷人,聲音卻冷酷得不似人在說話,“任何人……那怕隻是心存背叛本宮之念,也必定要付出代價。”
“哧”的一聲,慕容瀛揚手拔出匕首,血霧頓時如飛雨,他用沾血的匕首挑起穆紫煙好看的下巴,徐徐地問:“你可知錯?”
穆紫煙早已收起之前演戲的那一套,隻僵硬地說:“紫煙……知錯,故來領罰,多謝太子殿下不殺之恩。”
慕容瀛似銀似灰色的衣襟沾上鮮血,變成一種詭異之色,而猩紅絨毯,看上去,並沒有什麼變化。
慕容瀛緩緩地擦拭著匕首,“事成之後,本宮會讓玉玲瓏解了你的餘毒。”他用力捏起穆紫煙的下顎,一粒藥丸強勢地灌入她的口中,“其實,不管你今晚是否回來,本宮都不會吝嗇這粒解藥,於本宮而言,當下,你活著比死了有用。”
“紫煙一定不負太子殿下所望,請太子殿下示下。”
“去,以最快的時間,將姚文康引到南郊客棧,不管你用什麼法子。”
”不管用什麼法子?”
“對,本宮隻要結果,不在乎過程。”
“紫煙明白。”
俯地深拜的一瞬,穆紫煙不著痕跡地吐出一口血水,依舊笑得冷酷。
采藻亦是深深一拜,隻不過,她笑得有點兒狡黠,但很快,鼻子皺起,哎,這肮髒的絨毯,不知沾染多少鮮血,真正令人惡心……
黑夜中,慕容涆、薛昊靜靜地觀察著南郊客棧附近的那些難民。
時間一點一點兒流逝,可疑的難民並未有任何的行動,正酣酣入睡。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薛昊猛然發現一個大問題:一品香的飯菜混有烈性瀉藥,這些人吃了飯菜,居然會沒有一點兒反應……這著實非常奇怪!
今夜,慕容涆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走入南郊客棧,混跡在難民中的那些殺手,從遼東一路追至京師,理應在今晚有所行動。這些日子,他們四下散布消息,不就是為了引慕容涆現身?
遼東之行,慕容涆的收獲與風險,各自對半,為了那些重要證據,有些人必定沉不住氣,隻要那些證據一日在手,有些人必定寢食難安。
慕容涆遲遲不呈上那些證據,為的就是逼迫有些人出手,以靜製動。
今夜,這一招,以身犯險,置之死地而後生,為的就是將這些殺手當場製服,來個人贓並獲,沉痛地給那人一擊,計策雖好,可到底要用一個女子以身犯險,薛昊並不認為此計有多高明。
二人同時意識到不妙,不作遲疑地奔向那些難民。
薛昊伸出的手,一連探過不下數人的鼻翼,無一例外,皆是毫無氣息。
所有人,都死了,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死了。
薛昊快速找尋著王府的線人,很不幸地是,那幾個人也死了,那些殺手、難民也死了。
這一計誘敵現身,很明顯,一早就被人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