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瀛回到書房時,展鵬立即帶了幾名重要暗衛過來,這幾人正是東宮絕頂的高手。
“殿下,人備齊了,請示下。”展鵬呈上一遝信箋,“殿下,姚文康、刑部查南郊客棧一案的一些證據係數在此,請過目,至於……”展鵬輕咳道:“至於她,卑職以為還是不要安置在東宮較為妥當,畢竟……畢竟她惹上人命官司,又是豫王妃,殿下這樣做……有損聲譽。”
慕容瀛隨手翻閱著那些證據,聲音無波無瀾,“她就呆在東宮,哪兒也不去,你,日夜護衛她的安危,不得有任何差池。”
“可……卑職有要務——“展鵬急道。
“有這些暗衛出手,何須你在人前露臉,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她的安危!”慕容瀛將信箋伸到燭火下,跳躍的火苗很快蠶食掉那些得之不易的證據,空氣中徒留下一縷焦灰的味道。
“哦……”展鵬悶哼一聲,正要領命而出,剛走兩步,仿佛突然想起什麼來,又折了回來,有些緊張地問:“殿下,為她……你是動真格了?你莫不是也要派暗衛前往宗人府?這……怕是不妥吧?”
慕容瀛什麼時候開始對蕭清姿上心,展鵬並不清楚,可自打蕭清姿大婚始,展鵬就多了一個任務——想盡法子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起初,展鵬不明白此舉的深意,直到此番南郊客棧慘案發生,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慕容瀛一直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將蕭清姿帶到自己的身邊。
蕭清姿雖是絕色佳人,可到底已是人婦,慕容瀛若要橫刀奪愛,展鵬第一個想到的障礙……就是宗人府那些陳腐卻象征權力的文書。
展鵬半天沒聽到回應,忍不住偷瞄一眼慕容瀛,恰好,與他審視的目光不期而遇,他的眼底,有著罕見的狂妄與自信。
這樣的慕容瀛,有著不同平日的陌生。盡管他是慕容瀛唯一的貼身護衛,但任何時候,他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永遠是最後一刻才知道慕容瀛的意圖。
慕容瀛有著布局千裏之外的謀略,也有著不為人知的狹隘。
展鵬心底一慌,連忙垂首。
慕容瀛看盡展鵬的緊張,輕描淡寫地說:“有何不妥?本宮現在沒有任何的懼怕,你……不必多慮,照辦就是。”
“哦”展鵬暗暗撇撇嘴,知道問不出什麼,隻得作罷,隱隱地,他覺得慕容瀛在謀劃什麼,可到底在謀劃什麼,他隻有等,等著慕容瀛自己揭曉答案的那一刻。
眼瞅著展鵬離去,慕容瀛這才將接下來的任務一一分配給六名暗衛。
幾日後,東宮,慕容瀛寢殿。
太子妃蘇思琪眼角微紅,雖是下跪之姿,脊背卻挺得筆直,她深深望著慕容瀛,強忍住淚珠,問:“阿瀛,你當真決定了嗎?你當真舍得我與腹中的孩兒?”她與慕容瀛成親至今,半載有餘,一直以來,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她做夢也沒想到慕容瀛會給她一紙休書。
慕容瀛麵窗而立,語氣有著不同往日的冰冷:“娶你,非我所願,休妻,蓄意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