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瀛悠悠地望向慕容澈,滿足的笑意自眼底溢出,“本宮……很珍惜這一刻,從今往後,蕭清姿隻是本宮的太子妃,足矣。”他的話簡簡單單,意義卻是深遠。
今日,他帶蕭清姿闖入朝堂,洗清她身上的作案嫌隙、徹底劃清她與慕容涆的界限,兩大目的既是達到,他的見好就收,無疑是最為明智之舉。
姚文康甚至偷偷投去一記讚賞的目光。
蕭清姿卻輕輕歎了一聲,自己也不知道在歎惜什麼,心裏卻十分清楚——真正的廝殺才剛剛開始,她不幸地又做了一回螳螂,依舊笨得出奇。
蕭清姿甚至能感覺到慕容涆正衝她奇怪地笑,他的笑容裏,除了嘲諷,還有她看不透的複雜,似乎還應夾雜著一縷張狂的自信才配他這個人的行事風格。
慕容澈看向慕容瀛的目光很冷,“可祁皇……會成全這段姻緣嗎!”
慕容澈擲地有聲地問,通透的聲音清揚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不高不低,卻有些尖利。
他徑直走向宗人令慕容璜,“十四皇叔,你確定你詳查過宗人府所有的記錄?你確定你沒在宗人府發現豫王妃的記錄?”
他的話,跟他的笑聲一樣,奇怪。
慕容璜輕撚八字胡,晃了晃那顆圓乎乎的大腦袋,十分肯定地點頭,“哎,你這孩子,你皇叔老是老點兒,懶也是懶點兒,可做事到底是盡心盡責的,你若不相信,大可自己去查看便是,反正今日……這件事既是鬧開,趁機查過清楚明白,也好,宗人府既是出了這樣的大事,早晚查一查也好。”說到這兒,慕容璜似是才意識到站在麵前的人不是慕容涆,微眯的眼眸,突然睜得大大的,“咦,靖王,這件事,你糾結什麼,與你何幹?”
慕容璜的目光徑直轉向慕容涆,語氣裏有些不解,“豫王,倒是你,你怎麼不說一句話?”
“本王無話可說!”
“十四皇叔,請回答我的問題!”慕容澈走近一步,渾身透著迫人的氣勢,眼底的憤怒是那樣的明顯。
慕容璜又眯了眯眼,眼中飄過一抹思量,“靖王,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樣急躁?”
慕容璜用有些奇怪的眼神兒將慕容澈望著,目光溫和,卻有些不忍的同情之味在裏麵,“靖王,你若有疑問,請奏明皇上,即刻去宗人府,將裏麵的檔案翻過底朝天便是,何須一再追問……你這性子真是大不如從前!”
慕容璜求救一般地望向龍座上的慕容琛。
慕容琛居高臨下的目光,犀利,而又鋒銳,將手從額角拿開,“嘩”的一聲,將禦案上的奏折之類拂了一地,“慕容澈,這裏是朝堂!”
慕容澈緩緩地,懶懶地,抬起眼眸,譏誚的笑意擠滿唇角,“祁皇,這裏正是朝堂,而微臣也隻是在竭盡全力查明一些真相,畢竟,太子妃的清譽事關國體,微臣隻是盡一個臣子的本分罷了,祁皇……以為如何?”
慕容涆依舊是那副沒有表情的神態,卻正兒八經地說了一句話,聊聊幾個字,卻也應景兒,“微臣有權知道真相。”
慕容璜一鼓腮幫子,抖了抖臉頰的兩堆肉,幹咳道:“不就是……宗人府疏忽大意嘛,哪有……什麼真相?依我看,此事就此作罷,蕭清姿今後愛幹嘛幹嘛去……”
“不行!”異口同聲的回答,清晰地撞擊著每一個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