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著便衣,步子閑散中透著一絲虛浮,似乎,喝了不少酒,看向前方的那雙大眼睛,也不似往日的明亮,活脫脫一個失意之人。
“他這個樣子……是在表明立場?”薛昊撇撇嘴,說得不屑。
“走,會會他。”
“這個時候?”
“此時此地。”
隻是,慕容涆再次敗興而回。
蕭瑀,壓根兒不搭理他,隻冷冷地望一眼二人,繼續半悠哉、半失意的在大街上遊走。
即便慕容涆的馬車一直跟在他身後,他也不曾回眸片刻。
看上去,他是打算就這樣一直走到天亮。
慕容涆拖著腮,盯著他的背影,又細看兩眼,遂放下簾子,漆黑的眼底,思量一閃而過。
“蕭瑀,蘇定山並非死於蕭玨之手。”馬車疾馳的前一刻,一句話就這樣輕飄飄傳出。
蕭瑀微愣,卻沒什麼表情變化,繼續半悠哉、半失意的在大街上遊走,隻是,他的步子略略變得急促,卻並不引人注意。
“你幹嘛告訴他這個,這可是重要秘密?”薛昊拖著下巴,很是不解。
“自個兒琢磨。”慕容涆的手不經意間又觸到心口的位置,今日早朝後的那股子劇痛,似乎,隱隱還存在。
那時,慕容澈也有不適。
二人,同時疼痛難忍,到底是什麼原因?
慕容涆的眉毛一點一點兒蹙起,一聲歎息就這麼不經意間蹦出喉嚨,“江如海在這兒,就好。”
薛昊以為他在後悔,頓時來勁,“哎……你現在才知道後悔?我告訴你……晚咯!我早就說過……你早晚會後悔,你偏不聽,這下好了……差點兒逼死她!”薛昊越說越氣憤,“哎,我就不懂了,你們一個個到底還是不是男人,非要將一個一無所有的女人逼到那種境地,你們的心到底是什麼長的?我若是她……即便大難不死,也不會再與你們一個個有一點點兒的牽連!”
“誰說她一無所有?”
薛昊怔了怔,突然放聲冷笑,“莫說你們的愛是那麼的虛情假意,就算你們愛的,真的能感動天感動地,我若是她,也不會稀罕!”
“那你稀罕什麼?”
“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真誠,沒有這些,什麼情啊,什麼愛啊,統統都是******王八蛋,不靠譜!”薛昊一個勁兒的為寧若叫屈,並沒意識到慕容涆的走神,當然,也意識不到他的問題很奇怪。
薛昊搭上慕容涆的肩膀,一副十分在行的姿態,嘩嘩說開來,“這女人啊,其實很容易搞定——細水長流遠勝於轟轟烈烈,珍惜眼前遠勝於地久天長,一句話,抓住機會,抓住機會,必須抓住眼前的機會!”
慕容涆斜他一眼,微抬手,拂開薛昊的爪子,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其實……你狗屁不懂。”
薛昊差點兒被拂到車外,盡管反應機敏,圓乎乎的腦袋仍是重重撞到車轅上,忍不住大叫,“哎……你怎麼這樣沒趣兒?我再怎麼不懂,也好過你不是?至少我還看得出什麼是吻痕!”
一說完,薛昊立馬意識到他犯了什麼忌諱,連連抱頭逃竄,可還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