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之變後,蕭景天、蕭瑀、蕭玨齊齊閉門不出,至此,半月有餘,表麵上看,朝局並無多大變化,事實上,很多朝事已到掣肘的地步。百年蕭府培養、提拔出來的人無處不在,在一些事上,一些人的陽奉陰違,已是京師內外心照不宣的秘密。
蕭府沒有明著出手,卻借著大祁此時的形勢,給天下人使了個大絆子,卻沒多少人說蕭府的不是,鋪天蓋地的同情就像敝天的雨,在蕭府的上空,傾瀉而下。
“蕭瑀的崛起原本在我意料之中,倒是……他的反應在我意料之外。”慕容澈瞥一眼慕容涆居住的廂房,“沒想到……他也在糾結此事。”
“嗬嗬……你是遇上情敵了。依我看,他待她,也是認真的。”阿旺酸酸地說,卻偷偷發笑,“你二人……就在這兒慢悠悠地找吧,不管找不找得到,也都於事無補了,我……先走了。”
“怎麼……急著去見薛昊?”慕容澈冷不防地說,語氣卻不嚴厲。
“你怎麼知道?”阿旺到底不會撒謊,一句話脫口而出,麵上有著秘密被人窺破後的不自然。
“你臉上分明寫著!”慕容澈抬手拂掉頭上的露珠,伸手指了指,“看,來了,他比你還沉不住氣。”
阿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眼瞧見薛昊興衝衝朝這邊奔來,遠遠地,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豫王也來了?宗人令也來了?”阿旺小聲嘀咕,“一大早,這兩個人來幹什麼?”
慕容澈輕拭去手上的水痕,唇角微揚,“看來……那東西是找到了。”
阿旺望一眼神色自若的慕容澈,不解地問:“那你怎麼……不氣不惱?”此時,單看慕容涆一路前來的臉色,他也知道慕容涆心情尚好,可……
“問得好!”薛昊大喊道,一溜煙衝了過來,用袖子一擦額頭,嘩啦嘩啦說開來,“聽好了……豫王妃就是蕭清姿,不,應該這樣說,寧若就是豫王妃。”
薛昊雙手叉腰,趾高氣揚地望向慕容澈,也不知在高興什麼。
“那又怎樣?”慕容澈不急不火地將薛昊望著,“本王的妻子是誰,本王心裏有數。”
薛昊張大嘴,愣了片刻,譏諷道:“那靖王爺……躲在這裏是為了賞梧桐樹?”
“豫王爺躲在這裏可不就是為了賞梧桐樹?據我所知,豫王府唯獨沒種梧桐吧。”阿旺將手伸到薛昊眼前,微挑唇角,“你輸了,還不拿來!”
薛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問:“你怎麼知道我輸了?誰又說我輸了?”
阿旺腰板筆挺,也不知在較勁什麼,“你我打賭——賭靖王妃是誰,你一直說的是豫王妃,不是你輸了難道是我輸了?”
“你——”薛昊翻了翻眼珠子,似乎,一時沒找不到反駁的話。
宗人令慕容璜氣喘籲籲地衝了過來,圓乎乎的身子用力將薛昊撞到一旁,斥道:“你當……本王是空氣!”
慕容澈看也沒看慕容璜一眼,背負雙手,就要離開,“宗人令這會兒倒知道計較自己是不是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