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走入朝堂的人,除了赫雲珠,還有慕容澈、慕容涆。
慕容璜望著不請自來的二人,頭痛又犯了……看這二人的神色,分明也是看戲的表情!
可眼下,不止慕容璜沒空搭理這二人,慕容琛也沒空。
一切就緒後,寧若從金鑾殿側門步入,神態冷傲,麵上有著大病初愈後的蒼白,一雙漆黑的眸子卻依舊閃亮若星子,她聲音低沉,隱有一絲黯啞,卻透著斬釘截鐵的淩厲:“陛下、皇後,既是如此有心,寧若一定接受驗身,若為清白之身,但請陛下、皇後恪謹守誠,如實告知天下,還寧若一個清白之譽。此番,寧若同意驗身,不為太子妃榮耀,僅為自己爭一口氣,我寧若從不懼怕人言可畏,卻也不會讓有心之人肆意誹謗。”
她深深一拜,再道:“倘若再嫁,寧若一定要清清白白,否則,寧願孤獨終老。”
短短時日來,寧若再一次站在金鑾大殿上,再一次麵對慕容琛與一幹朝臣,一切,仿若隔世。
不過數日,她的心境全然不同,她對生,又有了全然不同的認識,她想,她再也不會做任何的傻事:為一些不相幹的人,何必舍棄自己?即便不想活,為何不早死?為何要在受盡苦楚之後,才想起死?死是最最容易之事,也是弱者無能的表現,活著不易,那就活得紅紅火火,不枉塵世間走一回。
既是有人出手,很快就會有結果。
既是燙了這趟渾水,她就絕不會退縮。
今日,慕容璜準備得十分周全,而由他這種重量級的人物出麵,驗貞一事,名正言順,又必定妥妥當當。
皇後赫雲珠也受其之邀,出現在朝堂之上,一身朝服的她,即便氣色不佳,也難掩雍容華貴。
寧若偷窺的視線與赫雲珠打量目光的不期而遇,卻又輕易地錯開來。
即便久不現身朝堂,赫雲珠的敏銳絲毫不曾有減,寧若的心沉了沉,一種忐忑就這樣闖入心扉。
慕容琛睇一眼堂下跪著的寧若,麵色早不複之前的沉鬱,看向慕容璜的目光,依舊有著洞悉一切的了然。
他朝身側的內侍公公抬抬手,那人立即朝寧若走去。
當內侍公公到達跟前之時,寧若的心中再無半分恐懼,甚至隱有一份期待。事已至此,她不會退縮,她平靜地隨內侍公公走到朝堂之後的偏殿,那裏,已有三名年長的婦人候著。
瞥一眼那三位婦人,還有她們身後的侍女——每人手中皆端有一個托盤,盤上裝著的正是女子驗貞所需之物,那份羞恥雖一早被她一腳踹到九霄雲外,寧若心中仍是一陣痛楚。
寧若依言褪去下衣,躺在一張奇怪地椅子之上,思緒卻是飄忽不定,新婚之夜的那一幕又浮現在眼前……
那一夜,她為了保全自己,含恨吞下“孽花”,又頭痛難耐,原以為會一直昏睡不醒。豈料,不知過了多久,她被床的激烈搖晃聲擾醒過來,她忍著頭痛,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一幕令她羞愧得無法呼吸:披頭散發的慕容涆正與一名女子繾綣交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