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飛鴿的個頭兒很小很小,一飛衝天,幾乎沒人能發現它的存在,可無聊至極的寧若,就在它展翅飛起的一瞬,居然瞧見這隻像鴿子又不像鴿子的小東西。
也正是這不經意間的發現,一道亮光如閃電一般地在她心底刺下一抹印跡。
寧若朝鴿子飛起的方向瞅了一眼,抱著看熱鬧的心思,朝那片竹林走近。
宇蘭軒,三個字,緩緩映入眼底,就似被滾燙的水燙到一般,寧若的心驀地一疼,眼淚不自覺地又充盈整個眼眶……
密道內,赫雲珠曾說過這樣一句話,“先生,你千裏而來,弟子不能為你接風洗塵,宇蘭軒外,弟子已備有大禮,望先生笑納。”
原來,圍繞慕容澈的陰謀,一早就已展開,今日,無論如何,她、他都不能全身而退,如其逃避,她倒要看看哪些人會在這場陰謀中露臉。
寧若微滯的腳步,再無半分的遲疑,圓睜的眼底,不止翻湧著冷意,也滿布蕭索的恨意。
烈焰聽罷慕容澈的話,並沒有貿然潛入宇蘭軒,依舊小心謹慎地藏匿在巨竹的梢頭。
他在等,等著蕭瑀離開。他的藏身地,絕不能再讓蕭瑀發現。
可今日的蕭瑀,這膽子簡直肥得不同一般,他殺死小德子後,不僅沒第一時間離開作案現場,居然又在此見了一個人,一個烈焰很熟悉也很恐懼的人——大祁皇後赫雲珠像幽靈一般地顯身在竹林。
身為暗衛的這些年,他不止一次見識過赫雲珠的表裏不一,可從未像今日這般見識她的明目張膽。
烈焰幾乎沒費什麼氣力地就將二人的對話聽過一清二楚。
蕭瑀望著款款走近的赫雲珠,先開口道:“赫皇後,你這膽識果真是今非昔比。”
赫雲珠端莊笑道:“蕭相,你的膽識早已是今非昔比,何必在此冷嘲熱諷。”
蕭瑀又說:“赫皇後,本相今日鄭重告訴你——蕭氏對你之前的提議毫無興趣。”
赫雲珠淡笑:“那蕭相侯在這兒,是為了兄妹敘舊麼?”
蕭瑀搖頭:“不,本相侯在這兒——是為了給皇後一個驚喜。”
“驚喜?”赫雲珠的視線左右一顧,指著小德子的屍體,幹笑道:“宇蘭軒一向隻有驚嚇,今日也不例外。”她望向宇蘭軒的目光中閃動著快意的冷笑,“蕭瑀,你說慕容澈若發現小德子死在宇蘭軒外,他會怎樣?”
“不會怎樣,小德子賤命一條,死不足惜。”蕭瑀抬起雙手,清脆的擊掌,明目張膽地向藏在暗處的人發出暗示,說出的話就像冰刀子一樣的冷,“可皇上會對赫皇後徹底失望,有生之年,赫皇後怕是不會再有報效故土的機會。”他用同情地目光望了一眼赫雲珠,又道:“赫皇後,沒想到,一向處心積慮地你,居然這般容易輕信於人,這代價……隻怕你承擔不起。”
赫雲珠眼底的笑意頓時僵硬,目光一凜,喝問:“蕭瑀,你什麼意思?”伴隨這一句質問,她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一步一步逼近蕭瑀,眯起的丹鳳眼底,殺氣騰騰,“蕭瑀,你這是打算出賣本宮?你就不怕本宮手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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