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運就是利用水道將田賦的糧食運往京師或其他指定地點的一種專業運輸,運送糧食的目的是供皇族花費、百官俸祿、軍餉支付以及民食的調劑,漕糧是漕運最主要、理應也是唯一的商品。倘若官府公然用漕運線路做起盈利的生意來,難保不會魚目混雜,給人可趁之機,畢竟,利字麵前,難保不被用心人利用,而借此禍害關乎國計民生的漕運業,那後果將是十分的嚴重。
阿旺當場愣住,瞪圓眼睛,好半天才問:“你當真要出任戶部尚書?可怎麼可能?”阿旺緩緩吞下一口茶,抿了抿唇,像是下定極大的決心,用一種很痛心的語氣勸道:“公然打起漕運的主意,你可知你在幹些什麼?若有不測,後果……你承擔得起嗎?你的任性早晚會毀了你!”
“不是出任,是兼任,本王既是入朝,就不能再無所事事,對不對?”慕容澈還是那種一本正經的調調。
可阿旺卻是徹底懵了,也徹底無語了,好半晌,才又問:“可……可皇——”
“去,去碧水,將那邊的人請來。”
阿旺知他決定的事,根本就是沒有回旋的餘地,哼了哼,起身走到碧水雅座,待見過碧水雅座的客人,頓時什麼都明白了,這柳翠內,不止青花瓷茶杯,就連之前那個小廝,也都是特意為慕容澈準備的。
禦前大總管張昌踱著步子,慢條斯理地坐在慕容澈對麵,漫不經心地問:“靖王爺——別來無恙。”
慕容澈的手指輕叩著杯子,淡淡地答:“托張公公的福,本王好得很。”
張昌眯眼笑了笑,“怎麼……靖王爺就不好奇老奴為何在此出現。”
“除了等候本王,你還有其他事可做?”慕容澈慢慢撚動手中的茶杯,眉宇間有著平靜的了然,“若本王再不與公公一見,豈不要勞頓公公滿城的圍堵本王?”自他走出宗人府,身後的那雙眼睛一直存在,在這京師,能這樣毫無忌憚跟蹤他的人,並沒有幾個。
張昌幹笑道:“王爺言重,老奴也隻是奉旨行事,若有唐突之處——”
慕容澈皺了皺眉,擱下茶盞,一揮手,“公公有事說事,沒事……本王還要好好品嚐一品香的美味佳肴。”
“可老奴來得匆忙,並未預備下王爺慣用的碗筷。”
“如此說,本王得空著肚子回府?”
張昌搖頭笑道:“非也……皇上正等著王爺入宮用膳呢。”
慕容澈將杯子塞給阿旺,看也不看張昌一眼,起身便走,“本王……不餓!”
阿旺一邊將杯子揣進懷裏,一邊向著張昌告別,“張公公,有勞你……多多美言啦。”
待二人冒雨離開後,張昌才又回到碧水雅室,一臉冷峻地慕容琛正麵窗而立。
張昌將經過一五一十地道來後,問:“主子,接下來……他當真會反擊蕭府?”
慕容琛冷冷地收了目光,“他可有得選擇?”
張昌眯眼笑了笑,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主子,你瞧老奴這張嘴,越來越不利索,真是沒用了……如今,他可不是沒有選擇,畢竟,那丫頭在皇後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