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若一聽,不止來氣,也來勁,因為她體內那些破口大罵的不安分因子,一下子爆破開來,她隻覺渾身的血液一下子衝到腦門,隻將她的天靈蓋撐得幾乎要破裂開來,而她的聲音更是大得像打雷,她一手扶腰,一手指向自己的鼻尖兒,雷霆般地吼問:“我不爭氣?我不爭氣?我不爭氣?南灝天,你以為你就很爭氣?我告訴你,南灝天,你就是個天生的失敗者!我若是你,早一頭撞死,哪像你裝神弄鬼地還要厚顏無恥地活在這世上!幸好,南詔國上上下下全都以為你這個瘋子已經死了,否則,他們定會羞愧至死。你,生,是南詔國的折磨,死,是南詔國的解脫,可惜,老天無眼,你依舊不知廉恥地還活在這個世上。”寧若雙掌合攏,跪地一拜,口中念叨有詞,“萬能的神靈啊,我求你快將這不人不鬼的禍害收走吧……”
也許是公孫墉對慕容澈的輕視徹底激怒了她,也許是公孫墉的故弄玄虛讓她徹底失去耐心,總之,她就在不受控製的情況下說出這樣一番駭人的話,也直接將心底的猜想一吐而出。
南灝天會成為公孫墉,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公孫墉這個身份也可能就是南灝天致命的弱點,因為,人若要偽裝,往往會挑自己擅長而又忌憚的身份去扮演,可一個曾經的帝王怎會迷上宮廷禦醫這一角色且將其扮演得惟妙惟肖呢?
可一說完,寧若就覺得不對勁兒,因為不止公孫墉看她的目光變了,他的神色也發生了奇怪的變化,他那張和藹的臉一瞬之間變得猙獰無比,一雙平靜的眼眸也變得血紅可怕,就連臉皮也在發生可怕的皸裂,他的臉突然變得像一張酥鬆的烤餅,嗬嗬氣,就能掉下一層芝麻點子,不過呼吸之間,他完整的臉皮就破得不成樣子,皮膚迅速撐裂,臉皮很快掉盡。就在這瞬間的變化後,寧若居然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她親眼見到的死屍江如海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複活!
寧若雙手捂嘴,驚悚地後退幾步,險些栽倒在地,顫抖的聲音隻能發出一個字符,“你——你——”
公孫墉、江如海居然是同一個人,一句匪夷所思已不能道盡寧若此時此刻的後怕!
此時此刻,她才明白巧心那句話的深意——她若想活著離開這裏,絕非不易,因為,她不止知道了驚人的秘密,也觸到某些陰謀的核心之所在。
江如海被寧若的話刺激得不輕,他就像抓一隻小雞一般地將寧若拎在手中,用力朝牆壁上扔去,“蕭清姿,其實,於任何一方而言,你都該死,救你,我是心有不忍,殺你,我是易如反掌。今日,我就將你了結,還所有人一個安寧!”
寧若撞得渾身骨頭幾乎散架,可她與生俱來的倔強卻讓她迅速進入反擊狀態,她即便趴府在地,仍是一臉的不屑,腦子更是以一種全所未有的速度在飛轉,嘴上絲毫不示弱,“南灝天,你果然是個瘋子!五年前,你無力解決南詔國內憂外患的危機,以詐死逃脫你應盡的責任,五年後,你自以為你掌控一切,其實,你依舊跟五年前沒什麼兩樣——你依舊是個失敗者,你依舊奪不回你失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