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句話,寧若猛地駐步,奮力甩開慕容涆的胳膊,再度大呼:“皇上,他就是南灝天,如假包換!”
慕容琛微微攏眉,用有些疑惑的目光望一眼寧若,問得奇怪,“你這個人怎麼這般執拗?”
慕容涆氣呼呼地將寧若拽入懷中,在她手心用力按了按,瞟一眼南灝天,用嘲諷的語氣說:“他若是南灝天,太陽可真要從西邊兒出來!依我看……他既是能冒充公孫墉,那他……誰也不是,隻是一個瘋子。”
說完,慕容涆走到南灝天身前,伸出手,在他臉上、耳根處摸了半天,確定那張臉上再也不能掀下什麼東西後,這才向著慕容琛道:“皇上,這個人……就是這個人,至於公孫墉……那個身份,你自個兒定奪吧。”
慕容涆一番話,就這樣輕易地將南灝天的一個重要身份摘掉,寧若詫異萬分之際,卻也不得不佩服——慕容涆解決問題的方式還真有一套!
寧若故意在那隻爪子上狠狠撓了一把,卻也順著慕容涆的話往下說,“公孫墉……你認識?”
“不認識。”
“那這個人?”
“不認識。”慢悠悠地吐出這幾個字,慕容涆像是失去耐心,嗬斥道:“你有完沒完?休得耽誤本王的要事。”
說完,不由分說地拽起寧若的胳膊,這次,當真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慕容琛凝著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半晌,唇角微微上揚,用一種很玩味的眼神兒將南灝天望著,“公孫墉,朕與你做筆交易如何?”
南灝天像是沒料到事情會出現這樣的轉機,倏地睜開眼,眼底有些許的茫然,目光卻不失犀利,“大祁皇上,你這是唱得哪出?”他陰沉一笑,問:“怎麼……你就如此肯定我一定不會是南灝天?”說到這兒,他的頭微微一抬,目光正好以一個很好的平視角度望向慕容琛,“可我就是南灝天,你信嗎?我可以同時扮演很多種身份,且能以假亂真,你信嗎?”
慕容琛緩緩搖頭,緩緩地說:“朕——不——信,朕也不願相信。今日,朕隻問你一句話——朕若要你繼續呆在烈焰這個位子,你是否願意為朕效力?”
南灝天不假思索地問出:“條件?”
慕容琛凝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事成之後,你可以做回任何一個你想要的身份,朕絕不為難。”
南灝天想了一會兒,眉毛一抬,表示自己的不滿,“可我隻想做回南灝天,你也能做到?”
慕容琛沒有半分猶豫,口氣堅定地說:“普天之下,朕若不能讓你做回南灝天,你以為……其他人還有法子?”他拂了拂袖子,將雙手背負在後,緩緩走向龍椅,“而朕也知道……你兜轉已久,隻不過為了引起朕的注意,慕容澈、慕容涆都是你的墊腳石而已,你真正想要借助的力量……從來都隻是朕,其他人……微不足道,你隨時會棄。”
慕容琛穩穩坐下,拾起一本奏折,揮揮手道:“好了……朕說明白了,你退下吧,等候聽命。”
他不容置疑的語氣,將他的自信張顯得無處不在,一時間,這間不算小的禦書房,簡直可以用光輝普照來形容,而南灝天,似乎就在突然之間,成了一粒細微的塵埃,塵埃依著光線,看似鮮活,卻始終沒有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