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涆先是擺出一副“你求我”的姿態,待將寧若唬弄夠了,卻一口回絕,“不行,知道了……你反而壞事。”
寧若隻氣得跺他一腳,“哼!我自個兒琢磨去。”
“你以為你是薛呆子?”
“你……”寧若恨不得撲上去將他撕成幾塊兒,眼角卻是瞥到最新的戰況,原來,段純於也是會功夫的,功夫也不賴,可到底寡不敵眾,他的自衛也漸漸處於下風,且戰且退,一直退到大街上,那幾個殺手依舊凶狠地一步步逼近。
段純於平靜的臉上,終於浮起一抹恐懼,想來,他開始心焦。
麵對死亡,沒有人能做到心如止水。
何況,段純於從未想過在此時死去,在他的人生裏,此番入朝覲見,僅僅隻是他宏偉大業中的一步而已。
段純於不得不放下姿態懇求,向著領頭之人客氣道:“好漢,你等若放我一條生路,老夫保你們餘生榮華,什麼富貴,功名利祿,美女,隨你們挑選如何?”段純於連忙自懷中摸出那顆夜明珠,扔了過去“這個……我有一箱,全部送給你們,如何?”
領頭之人一腳將夜明珠踢飛,看也沒看一眼,喝問:“你當我們像你一樣沒有骨氣?為了自身榮華,就要舍掉段部的尊嚴?”
段純於像是沒料到這些人會了解得這樣多,勃然大怒,聲音裏卻暗含了一抹不安,“胡說!你們血口噴人!老夫一生都隻是為了段部大業!”
“今晚,你被我等殺了,你就是為了段部大業,鞠躬盡瘁而死,我等也會將你厚葬。”
“休想!”
“……”
廝殺聲再起。
段純於使出渾身絕技,與幾人勉強打了個平手。
在這場廝殺中,寧若很快注意到一抹異常,有一名殺手始終沒從正麵進攻段純於,這個殺手的功夫非常之好,出手也非常的漂亮,可他出手的時機卻有問題。他每次都在關鍵時刻出手,看似要一招擊斃段純於,卻也在出手的一刹那,帶起不少的動靜,讓段純於趁機躲過他人的刺殺。
寧若觀察片刻,也沒看出道道兒來,隻得望向一臉凝重的慕容涆,看著,看著,卻哈哈笑了起來,“想不到……你也沒想到吧?有人真的要殺段純於!”
“你懂什麼!”慕容涆望向打鬥的雙方,恨恨地說:“我倒希望……他今晚死在這兒。”
“可他必定不會死。”寧若指了指夜色下的攬月樓,幽幽地歎惜:“自此,京城再無攬月樓,可惜得很。”
”有什麼好可惜的?早晚會有這麼一天。”
“你就一點兒不惋惜?”寧若終是忍不住,“攬月樓也是你多年的心血吧?”
就在今晚,她終於將這件事意外證實。
“我不在乎。”慕容涆輕飄飄的語氣就似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我在意的是……它到關門的一天,也沒人知道誰才是它真實的主人。”
寧若頓時火大,指向自己的鼻子,問:“我不是人?”
慕容涆佯裝吃驚地問:“你是不是人……你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