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瀛生在中原,長在中原,初來之時,對這些陋習深惡痛絕,本想一一棄之,細細觀察一番後,決定暫且放任不管,用這些陋習做一番文章,興許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
薛延康好色成性,為達目的,壞事做盡。赫無丘、赫無射兄弟二人也非善茬兒,占有女人的手段也很卑劣,這幾人半斤對八兩,各自皆清楚對方的老底兒,此番,能聚結在一起,在於他們試圖共同趕走慕容瀛這個所謂的外人,至於他們的合作能維持多久,全在於利益的分配是否滿足得了每個人的欲望,一個王位,有限的絕色女子,數雙眼睛盯著,僧多粥少,自會分贓不勻。
平日裏,薛延康仗著自己的女兒是現任段部大王的寵妃之一,缺德事做了不少,卻也能出盡風頭,何時被人不留情麵地說得如此不堪!一時,被激得臉色發紅、發白,伸腿一勾,一枚燒得通紅的火鉗子直直朝寧若麵上飛來,暴怒道:“你這個賤女人,去死吧!”
寧若將頭靈活地歪倒一邊,輕易地躲過,輕蔑一笑:“這麼沉不住氣!這往後要是真有頂綠帽子戴到頭上,你該是怎樣的氣急敗壞!”
薛延康“嗖”的拔出彎刀,劈頭揮了過來,一口黃牙咬得咯咯作響:“賤女人,老子殺了你!”
寧若一邊不急不忙地躲閃,一邊笑得雲淡風輕:“哎!你不就那點兒好色的小毛病嗎?犯得上如此較勁嗎?要是換做我,我才不會當回事兒呢,嘴巴是別人的,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這做人哪能做了齷齪事還要麵子!”來的路上,寧若與慕容瀛再次合計了一番:決定挑薛延康先下手,其好色卻又好麵子,對其的卑劣行徑,從不許他人提及半字。他這人還有一個癖好:他的女人,即便被棄孤獨終老、或處死,也不許他人再染指分毫,他自己始亂終棄,卻要他的女人從一而終,但凡有人讓他戴了綠帽子,下場極其慘烈。
冷眼旁觀一陣子,赫無射看出端倪來,及時出手將二人製止,一指寧若,怒道:“妖女,你以為我們會上當,休想!今日,即便沒有薛延康的支持,我等也會鏟除慕容瀛,我們有的是人支持!”赫無射冷睨薛延康一眼,沉吟片刻,又道:“你先帶著你的人回去,靜候佳音。”寧若已將薛延康的火氣全部激了出來,再留下此人,他一定會忙著報一己私仇而壞事,既是幫不上什麼忙,不如離開。
“憑什麼!”薛延康望向赫無丘,麵色陰沉:“‘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老子做不到!”他又怒視著赫無射:“你還不配對老子發號施令!老子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裏將這個妖女碎屍萬段。”
“總算說了句有誌氣的話,我還以為你是隻無頭蒼蠅呢!”薛昊假模假樣地拍了兩下手,擺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寧若,我以前說過吧——你這捉弄人的毛病早晚會惹出事來,你還一直不信!你現在惹惱這人,他跟你較上勁了,你自己處理,我和王子先行一步。”
話音甫畢,慕容瀛一行大模大樣地提步就走,赫無射本想攔住他幾人的出路,赫無丘以眼神製止,衝寧若的背影努努嘴,赫無射隻得作罷。
絕食後,又遇上眾多操心之事,寧若的體力並沒有完全恢複,一個晚上的忙碌,這會兒,一陣倦意襲來……她感覺有些頭暈眼乏,忍不住打了個嗬欠,挪過一張椅子,便要坐下,不想有人存心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