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心智的寧若因為這句話,突然清醒過來,怔怔地將慕容涆望著,****深濃的眼底緩緩溢出一行清淚,她依舊記得那句話——若兒,此生,你隻許做我的女人。
他呢,可還記得她是生是死?
寧若闔上雙眸,不再看慕容涆,任由洪流般的痛楚將她淹沒,這一刻,她突然就想這樣痛苦地死去,其實,她不想死,可並無解毒之法。
慕容涆看盡她的掙紮,倏地火氣上揚,扳過她的頭,咆哮道:“我就這麼不堪……你寧願死……也不願做我唯一的女人?”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咬著牙齒說出,不是他對自己有多自信,隻因,他確實從未有過其他女人。
寧若哆嗦著用簪子紮向自己的臂膀,暫時壓抑住體內的躁動,嘶啞著聲音道:“子寒……對不起,我不能也不願傷害你,原因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不想……看見你死,所以……我為了你,甘願破身,你可知我的犧牲?”
寧若這回聽得真切,一臉意外地望向慕容涆,“你說……什麼?你從未有過女人……大婚那夜,又是怎樣一回事?”
慕容涆扔掉她的簪子,有些不情願提及這事,“真相……就是我從未寵幸過任何一個女人,大婚之夜,那是薛呆子所為!”
“這種事……你居然也讓手下代勞?你果真邪魅冷酷!”寧若別過頭,聲音漸冷,“你離我遠點兒,我不想再看見你,我也不想成為你唯一的女人,於我而言,你始終太過神秘,我高攀不起。”
“啪”的一聲,慕容涆一腳將寧若踹入清潭中,語氣幽冷:“我也不想再看見你。”
溧郡,郊外,清風客棧。
一襲白色布袍的慕容澈,木簪束發,眸中銳色盡斂,渾然一副儒雅書生之態,阿旺一副書童裝扮,捧著一個包袱從外麵回來,一邊將幾本書卷奉上,一邊悄悄道:“一無所獲。”自那夜,寧若與慕容涆離開天翔客棧,迄今,整整二十日,他二人全無半點兒消息。
其實,那夜,慕容澈與阿旺已來到溧郡,僅僅晚了一步,慕容涆就帶著寧若不翼而飛,任憑他們出動一切的力量,不分晝夜地找尋,仍舊一無所獲。
這一回,慕容涆不顯山漏水地一出手,竟會如此利落,阿旺暗暗吃驚之餘,心中也很是隱憂:溧郡距離琿州不遠,一向是慕容澈的經營之地,究竟何時,慕容涆會在這片地盤上神不知鬼不覺地遊刃有餘?
慕容澈翻書的手一滯,眸中劃過一抹痛色,半晌,低沉道:“撤回所有的人,不必再找。”整整二十日,他們躲在哪裏,已經不重要。
阿旺正要再說些什麼,瞥到七八名神色怪異的男男女女正向客棧走來,從來人急促而又穩健的步伐來看,他們是有備而來,周身的殺氣也是不隱自現,阿旺一皺眉頭,冷笑道:“該來的,躲不過。”
慕容澈視線微抬,將書卷遞給阿旺,淺啜一口茶:“這一路,他們也著實不易,是時候會一會他們。”